此时的祈新哪还有心思和许君在城门口装模作样?
可大敌当前。
他可离去,不顾许君。
但是不能不管这里的‘许国甲兵’。
……几日前他落水,他的命,就是许国的那些在田地耕作的农人所救,为了救他,甚至开了泄洪的闸口,淹没了不少的农田。
有仇报仇,有德报德!
对于如何做人,他祈新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今日,就是听闻许君强行抓来男农为兵,他会匆匆赶来,不然他可不给许君面子!
他心道:还好,这许君并非真的想战,只是摆摆排场。
如今他要做的,就是先让这些未经训练的男农归家。
而不是让这些男农去赴死!
随即,他大步跨出,站在了许君的车架前,踩在那打翻的酒水上,指向上天的赤阳,高声道:“秋收还未过去,国君难道既要战败,又要无粮?”
无粮?
无娘!
许君和这些满口礼仪的人或许听不出,或者装作听不出,但那些大字不识一个,不晓礼仪的甲兵、男农们,却不管这些,笑声一片。
以此,也打破了这些士大夫与许君的你来我往,那悲哭之声。
许君抬眉,正想斥骂。
可祈新却先手一挥,对那些‘许国甲兵’做抚手请状,道:“这些手持农具的人,上了战场,难道能给许君带来颜面吗?”
此言一出。
许君一愕,怒意一滞,看向那些男农们不由眼带嫌弃。
反倒是那些男农们有了怒气。
这分明是看不上他们!
可望着祈新身上的华贵衣袍,他们却敢怒不敢言,只能瞪目而视。
不过也有一些人在言:“早晓得,当日在河道,就放任他死去……为了救他,白白糟蹋了一片粮食。”
“禁声……”
只是一二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敢说话,但很快就有稍微年长者制止。
非议宗亲,当罪,施加墨刑,脸上刻字。
这样人,可娶不到媳妇。
上礼下罪。
罪多是给庶民们的‘礼仪’,这些男农不晓得《周礼》的德,但都晓得《周礼》的刑!
一时间,也没有人敢再说话。
许君不是笼罩,闻声却是一笑,加上他那满脸的泪水,显得滑稽,可他不管,先抓住这个口角,望向祈新。
贬低道:“你这纨绔,学而不实,竟然还敢说粮食?”
“那日若不是你游玩坠水,许田的百姓怎会为捞你而放水。”
“你是命大,可那下游的粮食可没你大。”
祈新面色羞恼……
他知晓许君好面子,定会这样说,贬责他。
也知晓这样说会惹怒那些男农。
但他没有办法!
他不是谋士,没有好好读过多少书,对春秋的事情也一知半解,绞尽脑汁也只想出这么个自毁名声的‘激将’之策。
此言一出,不管是自己纨绔的名头是不是坐实。
但男农们应该不会昏头昏脑地为许君赴死。
而许君也不会要这些看着就‘没面子’的人上战场,到郑、齐、鲁三位国君面前丢丑。
不过这还没有结束。
敌人在前,安内攘外。
他可不想许国成为他国的附属。
不说他生得如此俊美,而春秋战国的君主大多都有些道道。
就说成为附属,那此国的社稷,也就是土地和粮食都会成为他国分配的资源,倒是许氏无粮,只能在大国面前摇尾乞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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