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英听后捂着嘴巴笑得前仰后合久久难以平静,张翠莲急忙拉住她悄声说;“我就知道你肯定笑话我,可不行再说下去,免得外人听见笑话。”
嘉英昂头喝下一杯酒擦干净嘴说:“虽说今天我和春迎就这样欢快地结了婚,其实我心中也有那么点遗憾,就像于大叔说得没有父母的祝贺也没有锣鼓喧天的阵仗,女人呀出嫁谁不喜一个万人空巷的喜庆,但既然走出这一步我嘉英也就没啥回头路可走了,认定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改,这个大顶我拿了娘你莫怪我,我总不能拿一个从天上掉在地上的结果回娘家给我爹娘脸上抹一道黑呀…”
张翠莲哭了出来:“是我这个婆婆不懂事呀,你拿!你拿!从今以后你就是这个家的主,你说啥就是啥!春迎胆敢有一句惹你不高兴我打死他!娘说一句心底话,你跟着我们家春迎真的瞎了你这么个好女子,我的儿何德何能哇……”
嘉英的脸冷了下来:“从今以后我不准你说一句春迎的坏话,我嘉英的丈夫从不分能耐如何!他是我一辈子认定的人,就像是戏里唱得还是台上演得,人想人想死个人,想到啥地步?想到让人抓耳挠腮生不如死。我想我的父母永远不会懂,他们永远不懂自己女儿当时所想,余生所求,心里所受下的那种相思之苦。我就是王八,春迎就是那绿豆,我嘉英就是瞅上了,杀人放火上刀山下油锅我嘉英就是瞅上了!没有他我一天都活得没兴趣,没有他我搓不动要洗的衣服,调不准下锅饭菜的咸淡,梳不开自己一头长发,更分不清晴天或是雨天。天不是天,地不是地,这半年抱着炕沿换美梦,可谁知梦前的我一个女子忍心断发如断头哇…娘,我爱春迎到了山顶,爱到了山顶松树上最高的那根松针,咱缓缓来,何况我应该是有了…”
张翠莲擦去热泪愣在原地:“你们…这…咋这么快…”
翌日,张翠莲就把毫不知情的郝春迎干出了屋子,所用的铺盖一并铺到了窝棚里,她对嘉英说:“我是个过来人,这个时候可不兴他和你在一张床上继续睡下去,刚上了身的女人身子弱的很,别让他个不懂这些事的给弄掉了,等娘护着你稳下来再说!”
嘉英红着脸点了点头,张翠莲却是难掩兴奋,事情的快速发展给她带来的冲击好像出门捡到一大摞钱,弯腰伸手要捡的功夫又发现脚下踩住一堆大银元,她收紧自己的裤腰带,行走如风出门就奔镇上买红糖鸡蛋去了。
三个月后天空开始飘起了星星碎碎的雪花,北风呼啸擦过屋顶上的瓦沿发出得声音就像一个初学口琴的孩子,把口琴的旋律吹得杂乱无章又像是随心所欲。随着肚子渐渐隆起佳英孕后的妊娠反映开始剧烈起来,开始是三天一吐渐渐就变得吃什么吐什么,坐着吐,走着吐,爬着也吐,吐到她头晕眼花浑身无力靠在床边发出阵阵粗重的呻吟。婚后的郝春迎虽然被张翠莲赶进了窝棚里没能再一次体会男与女夜里的美好,但他似乎要求的不多也很简单更知足,他只要嘉英笑,对着他笑。那黝黑的脸颊上渐渐生出了胡须,手里的活一样接着一样,从早忙到晚把家里的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赶着寒冬冰雪冻地前把地里板结的土反整了一遍,又把沤好的土粪推进地里均匀得摊撒,砍下的干柴足够一家三口守着暖炉烧到明年开春,这些做完之余他又推着车子进了山沟推回来一些四方平整的方石,将那被猪拱得破烂不堪的栅栏猪圈重新做了翻盖,之后用玉米秸秆编出一张简易的屋顶搭了上去,又给那对肥猪铺垫上了厚厚的麦秸。张翠莲嘟囔着说:“不行你和猪换地方吧,牲口就是牲口伺候得比人还称心。”
郝春迎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答话,他从嘉英对自己的笑容中知道,这个家正在冲着一个好的方向在发展,从嘉英义无反顾陪着他离开沂元村的那一刻,他就生出一种对这个女人强烈的保护欲望,想凭着自己的一身力气给她创造一个温暖坚固的家,只要她开心她愿意让自己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未经此事的郝春迎自然想不明白张翠莲的用意,窝棚中虽不能握着她的手把她拥进自己的怀中。趁着张翠莲出门的那个空隙走到床前趴在她的脸上亲一亲她的脸颊耳朵,满脸担心地问:“你这是咋了?”
这个问题让佳英红着脸思索了良久,放下内心那股渐渐松弛的羞涩对自己的丈夫说:“肚子里有个娃娃闹我呢…”
“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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