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晗卿一路疾赶,全身上下,早被灌木荆棘挂得破烂不堪,他此时无心去管,快步上山,老远便见前方一座寨门,寨中灯火通明,夹杂着欢呼喝彩,摔碗怒骂,嬉笑起哄,此起彼伏。
刘晗卿长舒一口气,镇定神色,躲过寨门守卫,绕道大厅顶上,取了一片瓦,向下望去。只见大厅两侧,聚集了百余名悍匪,其间酒肉如山,堆得满厅皆是,厅旁摆了一排笼子,笼中关着人,从上往下,看不清面目,厅中站了一名仆人打扮,手里捏了一把刀,全身抖若筛糠,他对面站了一名悍匪,手舞长刀,在满厅吆喝口哨中一刀砍出,那仆人惨叫一声,半边脑袋落地,眼见活不成了。
旁边土匪见此情景,霎时间欢呼如海啸,泼酒摔碗,手中刀剑在桌上拍得哐哐作响。听得一个土匪喝道:“再放一个出来。”满厅顿时欢呼又起,就见笼中又被拖出来一人,战战兢兢,早已吓得失禁,跪在地上,直喊饶命。
大厅高台虎皮凳上,此时坐了名黑脸虬髯大汉,见那人求饶,脚尖一动,踢出一块破碗碎片,顿时将跪地求饶之人咽喉割断,口中骂骂咧咧道:“奶奶的,这等上来求饶的货色最没骨气。”
下面人喊道:“大王,今日你做新郎官,不知那小娘子洗干净了没有啊?”黑脸大汉哈哈大笑道:“洗没洗干净都无所谓,大王我照样尽兴。”忽而坐定身子,对下面喊道:“来啊,把那小娘子带上来,今日大王给你们现场表演一个。”
群匪听得此语,顿时满厅排山倒海喧闹起来。只见一女子被两个喽啰架起,往虎皮椅上一扔。楼顶刘晗卿看得真切,那身形发饰,虽未看清面目,却也猜到是谁。容不得多想,抓了一把瓦片在手,脚下一沉,落入厅中,人在半空,手中瓦片捏碎成数块,天女散花般射了出去。
群匪闹得正欢,猝不及防,顿时倒下一片,其余人见有生人闯入,纷纷叫嚷起来,提刀挺枪,蜂拥而上。刘晗卿救人心切,但见得虎皮凳上女子衣衫破碎,胸中怒火凭添,杀心顿生,出手如电,全往群匪要害招呼,转眼间打倒六七人。
此时厅中群匪将近百人,见刘晗卿行凶,顿时如狼闻血,喊杀声震天,一波倒下,一波又杀奔上来。如此一来,厅中人群拥挤,水月步施展不开,刘晗卿且战且退,运起大开碑手,尽往土匪关节处招呼,只听得骨折之声不绝如缕,众悍匪虽不曾丢了性命,但腿手折断,经络错乱,眼见着后半身生活不能自理。
这些小喽啰攻得虽狠,刘晗卿躲闪腾挪,尚能应对自如。忽闻得一声大喝,一把重戟携风扫来,气势慑人,刘晗卿急忙趋避,重戟势头不减,将迎面一名悍匪砸成数结,使戟的黑脸大汉气势汹汹,将重戟舞得密不透风,招招往刘晗卿面上招呼。
群匪见大当家战住来人,纷纷后退,持刀堵住门口,深怕刘晗卿逃了。那黑脸大汉正是五峰山首领陆奎,手中一杆重戟虎虎生风,所到处群匪避让。刘晗卿被那戟风刮得脸上生疼,不敢撄其锋锐,专挑他一招用尽之时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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