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事过后,路舟雪任由萧风灼给他穿好了衣服,懒洋洋地靠在后者怀里温存,一边享受着按摩服务,一边不安分的在萧风灼肚子上摸来摸去,眼看他的手越来越向下……

“棉棉,你想干什么?”萧风灼将路舟雪滑到自己胯骨上的手按住,眯了眯眼睛,有些危险地看着他。

“不做什么。”路舟雪翻了个身,趴在萧风灼腿上,安逸地闭上了眼睛,摇头晃脑道,“不过是爱你罢了。”

“爱我,那再来一次?”萧风灼挑了挑眉,说着手就朝路舟雪的裤子探去,然后不出意外地被拍了一下。

“别闹了,别误了我的正事。”路舟雪说道,又在萧风灼怀里伸了个懒腰,这才懒洋洋地爬起来。

“正事?什么正事?”萧风灼歪了歪头。

“那自然是——”

铸剑。

当年春晖君取得凤凰淬火的地方,实际上是路舟雪遗留下来的剑庐,如今淬火不再,旁边所放的丹药灵石等物也被多年来进出的修士搬了个干净,但总归打铁铸剑的炉子还能用。

“棉棉这是要重铸断剑么?”萧风灼见路舟雪将悲风剑丢进了熔炉中,主动催动法力帮忙生火的同时,抽空说了一句,“棉棉倒是念旧。”

“怎的,你这个新人醋了?”路舟雪引出凤凰淬火烧热熔炉,听见萧风灼酸里酸气的一句话,从他身边经过时屈指敲了敲他的脑袋,“同一柄剑也要争风吃醋,阿灼好大的气性。”

路舟雪说罢专注铸剑,不再理会萧风灼。很快悲风剑被煅烧得通红,路舟雪见火候到了,取出当初萧烬代花朝交换给他的玉佩丢进熔炉。玉佩一进熔炉便化作铁水依附着悲风剑。

“断剑缺一半的剑刃,单这么炼于事无补的。”萧风灼认真的烧着火,探头往熔炉里看了一眼后说道,“棉棉,你缺一块锻造的玄铁。”

“缺的不是锻造的玄铁,是打铁的工具。”路舟雪说着,从袖中取出半块剑刃来,俨然是悲风剑的另一半,剑刃才一进入熔炉,就与断剑剑身产生了共鸣,火舌舔舐之下,剑身与剑刃合二为一。

路舟雪割破手掌而后紧握成拳,血液顺着拳头滴入了炉中,熔炉里一时金光大盛,是利兵炼成的前兆。

他做完这些,掌心里聚起灵气,而后重重地朝熔炉里将成的剑灌了下去。

悲风剑在灵力的摧折下发出强烈的轰鸣,却并未再次断开,至此,神兵已成。待熔炉冷却,路舟雪取出重铸好的利兵,抬手封炉。

“看来棉棉当真是相当爱惜此剑了。”萧风灼见路舟雪颇为爱重地抚摸着剑身,不由得出声感叹,“棉棉这般,倒是同阿雪那剑痴如出一辙了。”

路舟雪抚摸剑身的动作一顿,然后若无其事地将长剑归鞘,他知道萧风灼是误会了,但也没有解释什么,其实他并非多么喜爱此剑,只是欲逐天道,不可无利兵而已。

接下来的日子没有旁余琐事忧心,倒也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萧烬定好行代天之礼的那日。或许是二人都抱着诀别的心思,在代天礼前夜极尽缠绵。

路舟雪大汗淋漓地躺在床上,叫萧风灼一只手弄得丢盔弃甲,云雨之后,后者忽然在他背上落下细细密密地吻来,有些痒,带着温柔缠绵的意味,叫打定主意断情绝欲的路舟雪忍不住心神摇曳。

“棉棉,明日、明日你便来娶我,可好?”萧风灼压在路舟雪身后,犹带喘息地道,“三百里红妆,刚好能从长乐宫铺到灵山脚下,棉棉,你就在那等我,可好?”

路舟雪还在失神,脑子也木木的,萧风灼的话只听见了前半句,迷迷瞪瞪地扭头问:“明日?不是定好的初九么?”

“初九是良辰吉日,明日也不错,棉棉,我等不及了。”萧风灼凑上去亲了亲路舟雪,爱不释手地摸了摸怀里人的头发,轻声哄道,“好不好啊,你理理我嘛,好棉棉。”

“啊……好。”路舟雪脑子本来就没转过弯来,加上萧风灼一番言语诱哄,稀里糊涂地就点了头。

神界改换天道算是大事,但也没有大到似人间帝王一般昭告天下,只是在漫长无涯的岁月里挑了一个寻常的日子,在往日诸神来去的长街上铺开了道场。

焚香点燃的青烟扶摇直上,典乐声庄重肃然,手捧礼器、祭品的仙童遵循旧制各司其位,忙忙碌碌的诸神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似人间朝贺的官员一般静候在了道场外。

夏司一身墨色的礼袍,手持法则长卷站于道场,神色清冷地宣读着废旧天道的文书;萧烬身边一柄重剑杵地,只待清和宣读完文书,便斩碎寄托旧天道本体的月轮,取而代之。

“……匡扶纲纪,以振法度。”清和铿锵有力的声音落下,转眸朝萧烬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点了点头,提起旁边的重剑,打算快刀斩乱麻,先斩天道,后断七情。

被玄铁链层层叠叠束缚的月轮光线忽然明暗闪烁,天道失了以往高高在上的威严,丧家之犬般地道:“不、不,你们不能审判我,我是众生之主,我是对的,没有人能审判我!”

这样的情绪外露、行事无状,俨然已经被凡俗的污浊之气侵蚀入骨,早就不堪为天了。

“还当真是丑陋不堪啊。”清和面露嫌恶,若非继任者需要亲自斩杀代表旧天道的月轮,怕是不等萧烬动手,她先一刀废了旧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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