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叭,两月未见,你一点都不想我。”萧风灼故作委屈地撇了撇嘴,却还是乖乖松开了怀里的人。
“怎会不想?”路舟雪轻轻地笑了一声,在萧风灼怀里转过身来,倾身吻住了他的唇,后者呼吸一窒,心跳如擂,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刹那间沸腾,而后尽数涌向了下腹部。
身体的反应比人心要来得诚实,也更加直白狂热,谁也不知是谁先乱了心绪,就那么相拥着滚到了一起,唇舌纠缠吻得一塌糊涂,萧风灼一身穿戴整齐的衣裳叫路舟雪扯得七零八落,半个胸膛露在了外头。
路舟雪也没端庄到哪去,他身上本就没穿什么衣服,如今情不知所起,一时心潮澎湃,满腔的情欲就那么嫩生生地依着萧风灼的大腿,瞧得人面红耳赤。
“做吗?”萧风灼瞧着埋在草里的人,轻轻地问道。
“来。”路舟雪泄出一口带着欲望的吐息,抬手攀上萧风灼的肩膀,颇为依赖地靠上他的胸膛,轻声又补充了一句,“你来。”
若是理想与爱念注定无法两全,那今日屈居人下,就权当赔罪。
“这么乖?”萧风灼在路舟雪耳边轻笑着,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则顺着他的脊骨滑下去,“痛么?”
“……哈……”路舟雪口中发出一声无意义的轻哼,他在萧风灼怀里摇了摇头,转眸就瞥见对方裸露出来的脖颈上一道伤疤,他心疼地摸了上去,问道,“这伤怎么来的?”
“……嗯……我想想啊。”萧风灼紧紧地勾着路舟雪的腰,汗珠从额头上滚下来,想来他也不好受,“似乎是二十岁的时候吧……大概?叛军冲进来把我从床上拉起来,迷迷瞪瞪地就被拖去刑场掉了脑袋。”
“胡说什么……”路舟雪心中莫名一痛,忍不住拍了胡说八道的萧风灼一巴掌,偏生后者不以为意,一派漫不经心地戏弄着他,叫路舟雪羞耻之余又觉出了些不可言说的快意,他呼出一口气,轻叹道,“阿灼,你胡说什么?”
“是,我开玩笑的。”萧风灼笑了笑,没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结,手上小心翼翼地忙活,旖旎又暧昧,说的话却带着些莫名的遗憾,“棉棉,如果我不在了,你会想我吗?”
倘若同萧烬去争,赢了自然岁月静好,可若是输了,那他下场大抵不会比孔雀好上多少,总归是要把当初得到的东西物归原主的,可正如天道所言,没了本源,他同芸芸众生没有任何分别。
剩下的岁月大约就是生老病死,然后在一次次的轮回里前尘尽忘,大约就是如此。
其实这样也好,诀别之前一窥风月,总好过糊涂在这人世一场,什么都未曾留下。萧风灼故作轻快地想。
“……你想去哪呢?”路舟雪全身一瞬间绷紧了,越发抱紧了萧风灼的肩膀,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就像一夜骤雨不堪摧折的棠花,整个人都湿漉漉的,“离开我,你要去哪?”
“我也不知道。”萧风灼勾出一个清浅的笑来,换了个方向继续锐意进取,语气却到底是落寞下去,“红尘千丈,总归是有个去处的。”
只是或许是身归枯骨,黄土埋面。
脸上猝不及防地挨了一巴掌,不痛,警告意味要大过惩罚,他低头,只见路舟雪眼眸含水地瞪着他,不像是情欲所致,更像是设身处地地为他难过:“你怎么了,阿灼?你别说这样的话。”
“好,我错了。”萧风灼点点头,不以为意,但认错认得从善如流,说完就低头同路舟雪交换了一个热切的吻,罢了,何故说这些话平白惹他的棉棉难过呢?像从前的每一次一样安静离开就好了,不是么?
“……阿灼、阿灼……”路舟雪不知道萧风灼何故说这些,只是思及他与他不得两全的情义,也被勾起了遗憾,心头闷痛,他似乎懂了,当年萧月珩不愿萧烬身托天道的原因,无牵无挂,才能做到断情绝欲。
萧风灼往草地上铺了块毯子,把仍处于失神状态的人放上去,然后抬起头来喘了口气,他身上的衣裳已经滑到了臂弯,裸露的胸膛和下颌溅挂着些许汗珠,正顺着肌肤缓缓往下淌。
路舟雪回过神时瞧见的便是萧风灼这副额头微微冒汗的模样,肌肉线条流畅的胸膛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漂亮、强悍、暧昧至极,完完全全是个勾人的尤物。
“阿灼不来吗?”路舟雪望着萧风灼舔了舔唇,四肢百骸里还残留着方才的快意,他注意到,萧风灼下腹那块还鼓鼓囊囊的。
“棉棉让我来?”萧风灼笑着把路舟雪翻了个身。
“都这地步了,阿灼这话问得多余。”路舟雪对这姿势多少感觉有些难为情,但他也没挣扎,只是鸵鸟似的将头埋了下去,好像这般就能掩盖那种不可言说的羞耻感。
“也是,不过我们今天不做。”萧风灼把路舟雪抱起来,将人用毯子裹住,埋首颈间,得人如此,也算不枉此生了,“等我们洞房花烛,再做到最后。”
“哈……你这蠢猫,还颇多讲究,倒是弄得我——”路舟雪轻笑一声,听见萧风灼煞风景的话,他忍不住扭头笑骂道,可话才说一半,忽然感觉肩头一阵湿热,他顿了顿,迟疑道,“你……在哭吗?”
“嗯,我太高兴了。”萧风灼低声说道,有些哽咽,“棉棉,我如今,真像做梦一般。”
“你呀……我们何时成亲?”路舟雪问。
“下月初九,我看过,是个良辰吉日。”萧风灼道。
下月初九?是在天道择主之后,那时他断情绝爱,哪里还有成亲的机会?路舟雪不由自主地想着,犹如兜头一盆冷水落下,将他一身情欲浇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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