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天气很暖和,又比较消闲,所有的同事们都出去了。在市场上打台球。安吉百无聊赖地半躺在沙发上看报纸,有人进来了,安吉漫不经心的看一眼,不认识,就问:“你找谁?\"
来人一开口却将安吉吓了一跳,他说:“不认识我了吗?”
安吉定睛一看,原来是多年前就和安吉真心相恋却很快因他的落榜、安吉的上学而被迫分手就再也未见过的沈渊!
安吉一下站起来,脑海里一片混沌,呆呆地不知所措。而沈渊也是傻傻地看着她,呆了似的不说话。
老半天,还是安吉先反应过来,放下报纸,让开沙发让沈渊坐,自己去给他倒水,尽力做得很平静的样子,但她端水的手微微颤抖着,还是暴露了她的激动不安。
随意问了几句话,让沈渊去了她的宿舍,开门时,她的手依然有点颤抖,好几次钥匙都插不进锁孔去。
无言地走进了房间,拉了一把椅子让他坐。
沈渊坐下来,环顾着她的房间,说:“两个人住?”
安吉点点头。沈渊又问:“另一位呢?”
安吉说:“回家了,中午刚走。”
沈渊问:“你怎么没走?”
安吉好笑:“我走了你找谁?”
沈渊也觉到了自己的问题有点可笑,就自嘲:“对呀,这个问题... ...”气氛便变得比较轻松了些,他们的神态便都变得自然了些。
安吉问起他的生活,沈渊的话匣子打开了,说到自他落榜后回到家中,父亲的责难、母亲的哀叹、乡邻和亲戚们的耻笑,还有她写信与他断交后他心如死灰、行尸走肉的日子,她的泪水盈满了眼眶,却说他不后悔,是他自己没出息,配不上她... ...
安吉也低了头,当时的痛楚再一次涌上心头,侵袭心脏最柔软的某个角落,不过她忍住了,只是平静地抬起头,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沈渊喝了口水,又讲到他婚后最初的日子,夫妻相敬如宾,却没有恩爱和亲昵,更无依恋和温情,只是不吵不闹,各自尽着相应的责任,过着平淡如水的日子。但是他父亲依旧对她苛责不已,逼他出去挣钱。那些年他去金矿几十丈以下的矿坑背过沙,去煤矿挖过煤,好几次想着矿坑塌了,就将他压在下面不要出来,可是想到这世上还有个她给他希望,他要是走了,善良懦弱的母亲的痛苦,内心深爱着的她的痛苦,就又祈祷着万事平安顺利... ...后来,他又给老板当保镖,自己也带着村上人开煤矿、倒大米,贩化肥,不过赚的钱一分不少地上交给了家里,父亲一分都不给他,唯恐他手里有了钱生出二心来。
安吉眼里转着泪花,示意他喝水,沈渊听话地喝了口,继续说:乡邻的白眼,父亲的责怨他都能忍受,就是忍受不了对自己违背誓言的自责,懊悔自己当初的临阵投降,过早地套上了婚姻家庭的枷锁,无法兑现自己的誓言,有了孩子却不知道幸福为何物,活得像个动物般没有梦想,没有期望... ...通过这几年的努力,生活在渐渐好起来,但心里依然很痛苦,找不到倾诉的地方.... ...
安吉看着他消瘦憔悴的面容和痛苦难耐的表情,心里很难过,但已经没有了当初那种刻骨铭心般的痛楚,也不知怎样安慰,就只好静静地听,间或说一两句话,权作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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