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什么别。你确实该死,但我却可以容你多活些时日,不过……”茅安娓娓道。
苟安听说还有活路,连忙跪下颤声接话:“六爷您吩咐。”
“谁派你来的?”
“回六爷,是三爷。”
“把你知道的都倒出来,别浪费我的时间!”茅安看苟安这一身又是伤又是毒,但又跪在地上不敢动弹的模样,决定加快提问的节奏。
“藏锋老大失踪多年,二爷从年前远赴西域后,就再无回音。我们洪社‘三巨头’里,现在就只剩三爷了。就在上个月三爷改组了总部。把情报,追捕,暗卫三个机构拆分了。重新组合了七十二个小组,都直属三爷指挥。”
“三爷说:‘我们洪社是赵王爷出资组建的,那么洪社就应该是赵王爷的洪社。洪社只应该有一个声音,也只能有一个声音,那个就是赵王爷的声音。原来的联席会议制度已经不适用了。从今以后,我们洪社的一切行动都要听从总部的指挥,闻令而动,有令必行。’”
“最后他还说:‘老大老二都不在,这个当家的责任,我只能勉为其难地先扛起来了,若是社中以后有了更合适的人选,我一定退位让贤。’”
“‘关门养虎,虎大伤人。茅六和朱七是老二带出来的,常年在外厮混,现在各自手里都有了人马,本就常年听调不听宣,现在更是越走越远了。令行禁止必须从堂主开始做起。既然他们已经不能为我洪社所用。与其等着这两人有朝一日,锋刃向内。不如现在先下手为强把问题解决掉。洪社是赵王爷的洪社,不需要异见分子。’”
“然后,三爷就安排我们几个,来除掉您和朱七,哦不,七爷。七爷在惠阳港杀了两个小组的人。您又在家忻县杀了三个小组的人。我这组从京师出发后,赶上了陈桥驿大战,不仅耽误了时日,还在兵乱中枉死了两个,就剩我一个了……”
“昨天到了家忻县,知晓前几组都已经失败,心知难以完成任务。本打算打探一番就回去复命,不想发现了七爷的踪迹,然后……然后……发现他去延靖寺找人,人不在,又走了……”
“我祖籍家忻,在延靖寺刚好有人认识,得知七爷找的是您……然后小的便为三爷的赏格所诱惑,胆大包天,想了一个小计……假扮成山上打樵之人,早您一个时辰上山。在‘庐阳洞’找到了七爷,假意替……替您传话……然后趁七爷不备袭击了他……”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朱七……哈……然后……”
本来唯唯诺诺的苟安突然一阵癫狂,然后声音变得断断续续越来越微弱。
“小苟!”“小苟!”对于茅安的呼叫,那边已经没了反应。
茅安捡起苟安掉落的火把,上前查看。发现苟安跪着的身体已经一动不动了,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的巧合,跪的方向正好面向“庐阳洞”方向。
出于保险起见,茅安在还没靠近的时候,又投掷石头试探了两下,及近还用匕首刺了两刀,“这都没反应,看来是死了。”
“呃……”茅安把跪着的尸体翻过来,本想看看苟安的瞳孔有没有放大,没想那苟安已经面色全紫,口中溢出很多混着沫沫的血水。眼睛,鼻子,耳朵也在渗血。这幅惨景让第一次看到死人的茅安差点呕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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