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就要大胆点说出来,就是因为你。”

迟筱:“……”

系统像是找到了快乐:“你知道为什么你进来的身份不是别人,而是长公主吗?”

“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造下的孽迟早要还的,也只有这样才能真正修补好那之间的裂痕。”

景朝驸马也可参政,尚公主可以是勋贵家族的荣耀,更可以是寒门学子青云直上的助力。

长乐是先皇后之子,与太子一母同胞,又因为继承了先皇后的美貌而备受景帝宠爱。

按理说,她要是和谁结婚,那对对方都是大有裨益的事情,该说祖上烧高香了才碰得到这门亲事。

前提是,长乐有心助他。

原著或许对祁晏描写的篇幅不大,但对长乐这个拿稳了恶毒女配剧本的描写可丝毫不吝笔墨。

景朝公主成年便可去往封地开府,唯独长乐公主因为备受荣宠,被景帝留在上京,给划了西苑最繁华的土地建府。

御史曾经就长乐在京中的各种骚操作参了她数十大本,内容从豢养了一府优伶到秦楼楚馆豪掷千金引得几家头牌争风吃醋,如今怕是还要再参迟筱一本当街调戏探花郎。

但……谁在乎呢?

景帝不在乎,景朝民风开放,对平民女子尚且束缚不大,上层贵女婚后哪怕是养几个玩物都不值一提。

民众不在乎,他们只恨不能在旁边摇旗呐喊,“打起来!打起来!”

更不提长乐本人。

景朝的驸马,倘若不受公主青眼,连公主府都难以踏进。

长乐本就是被摁头嫁给祁晏,结了婚权当没结过,除了给男女主下绊子便是沉溺于美色,她甚至因为这些规矩而活得更自由了。

“我明白了。”

虽然系统的话听起来怪怪的,但迟筱不蠢,当然明白了其中关节所在。

她若有所思,“看来还是因为头上带了点颜色。”

系统纠正她,“这怕是不止,应该说是头上倒了个调色盘。”

迟筱回忆了下原身养在府里的那片“花园”,不得不赞同点头。

还得是原身,玩得也太花了。

以至于她在外的名声是十分的“精彩”。

“我得找个理由把这群人遣了。”

迟筱颇为头痛,用脚想都明白只要有这么一堆人在,想要攻略祁晏那都是痴人说梦。

她按了按眉心,“最好是现在。”

*

彩灯高挂,灯火辉煌。

大景自开国以来便优待文人,尤其重视科举之事。殿试之后,仪鸾司便受皇命筹备宴请新科进士的宴席——这便是琼林宴。

宴席地点设在皇家园林,虽然景帝不会亲临,但座上的当朝权势最重的官员们还是让参与的进士们暗自紧张不已。

这是一个在正式入官场前重要的交际场合。

“祁同年。”

被席间侍从引领落座后,趁着宴会还没正式开始,就有人趁机来向祁晏搭话。

来人大概三十余岁,在进士中本已经能称得上一句年轻——奈何这届尤为特殊,三甲中林言清最大,也才年及而立,而状元与探花皆是弱冠之年。

进士间互称同年,祁晏记得他,“王同年。”

“祁同年文采斐然,在下早就有所耳闻。”王进士满脸笑容,“赶考路上一遇后,更知祁同年不似池中物,今后必大有可为。果不其然,还得先恭喜祁同年高中探花。”

“也恭喜王同年。”

哪怕穿着相同的、统一派发的进士袍,穿在祁晏身上就当真是与他人不同。

探花之位民间素有传闻,唯有才貌两全方能被圣上钦点。

这一点在祁晏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单单坐在席间就仿佛在发光。

王进士仔细端详了一阵,不由想起来今日上京甚嚣尘上的新闻。

只要在上京驻留一两天,便无人不晓长乐公主的大名。

貌美、恣睢,被宠的可以说是无法无天。

他以为祁晏多少会被影响,在权势和美色之前,很少有男人能完全不动摇。

“王同年?”

他却只见祁晏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与人来往进退有度,丝毫没有他以己度人的想象中都那样。

……怕是也有自知之明,以公主之尊,哪怕他再怎样,这两人也没什么可能。

王进士感觉心上松了几分,他早已成家,孩子都下地乱跑了,自然不敢肖想公主。

这大概就是看到别人发迹比自己落寞都要难受吧。

挫败感多少平复了些,但等王进士回神,祁晏已经被一群人包围,话里话外除却关于今日之事,便是隐约的讨好,对比他,一旁的萧凌肃和林言清都显得有些冷清了。

连着上面的那些官员,视线都若有若无扫过祁晏。

王进士突然觉得那一幕有些刺眼,清河祁家的人——

难道就比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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