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怜的注意力下意识就集中了。

这句才是重点。

陈墨他私底下到底是做的些什么,怎么拿到的裴厌把柄,为什么要和裴厌掐得这么死。

一切都可以在里面找到答案。

可陈墨说到这儿却是止了。

空气一阵寂静。

静到让人以为是信号中断。

不知过了多久,陈墨才慢慢开口:“裴厌要怎么样呢,我还没想好,他那个人,说不准啊。”

“他一直想把手底下那个老费弄出来,找关系,弄钱,做了挺多。”

“可这样没用啊,做的事光是判刑都能判个十年起步,他身边的人都清楚。”

说着,陈墨顿了下。

“楚医生,你说是吗?”

一句话,叫电脑前凝神听着的柯繁虎躯一震。

差点魂都给吓飞了。

气氛死一样的凝滞,他瞪大眼回头看旁边无动于衷的女人。

柯繁屏住呼吸小声问:“他知道了?”

可不是知道么。

楚怜清楚,她把东西放陈墨身上就知道他迟早会发现,她也不怕,玩玩么,正好看看。

就是没想会这么快。

那玩意是微型的,耳钉大小,贴在人衣服身上就不会掉。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可能是刚放上去的时候。

也可能是刚刚。

那个男人,谁看得透。

“楚医生,你要是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直接来问我,咱们面对面、距离近点,我什么都告诉你。”陈墨在那边笑:“可你要是在我这儿玩这些,那可就没意思了。”

他捏着手里耳钉一样的东西,等待。

末了上边的微闪停了,对方断线。

其实这还真是巧合,他跟人在这谈事情,没一会儿朋友抬抬下巴,示意他衣服上有东西,他侧目,一眼认出是监听器。

某个人表面跟他玩柔情戏码,实际是想给他来一记暗下狙杀。

还真是越美的女人,心越狠。

进来了一个电话,陈墨接起。

楚怜笑了声。

平日只予人冷眼,寡得跟性冷淡似的她喊了声他的名字:“陈墨。”

不说她声音多甜美,多像人家女生那样婉转会哄男人,楚怜也不是那么个性子,并不习惯娇嗲的那一套。

她声音很平静。

仅仅是说这么两个字,都足叫人搅乱心痒许久。

陈墨说:“那会儿还喊先生,现在就直呼其名了?”

“怎么会,今天开个玩笑而已。”转眼她又变为那个疏离客套的她,喊着陈先生,过着招,把握着十足的尺度。

“陈先生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陈墨笑了:“我怎么会生美女的气呢,更何况是楚医生这么难得一见的美女。”

“皮囊一副,算得了什么?”

“那真不巧。”他把玩手里东西。

“我还就是个只爱皮囊的俗世烂人。”

“你要是有空,明个儿出来见一面,怎么样?”陈墨漫不经心地低笑:“我病入膏肓,想找楚医生给我治治。”

-

以前有些棘手的人,瞧中楚怜姿色,就想着揩揩油,借着裴厌的面儿干点什么。

大多有贼心没贼胆。

唯独有一次楚怜记得清楚,有个蹬鼻子上脸,喝多了在酒局上要亲她,裴厌当时脸都黑了,直接给了那人两巴掌,让人一桶水泼上去,说好好醒酒。那人醒后吓疯了,再没人敢作乱。

别人都说楚怜是裴家的千金,知道架子端着,那是再怎么样也没敢太过的。

陈墨说要见她一面,楚怜以为是像之前那样,什么大赏、聚会。

他挺好,直接给了个定位是某酒店,说好了,就他们两个人。

胆大至极。

色胆包天。

没见过这么拽上天的。

柯繁把这事跟裴厌那边汇报了,对方这些天在赌场,纸醉金迷,各种美女作伴,知道楚怜在陈墨那儿没拿着什么好,也不急,就丢了一句:“那就好好陪着。”

一句话,楚怜也没什么反应。

柯繁没办法了,开车送她去的时候,去便利店买水,顺带拿了盒套,一脸痛心地递给她:“怜姐,情到浓时,还是要注意身体的。”

直接收到楚怜的一脚叫滚下车。

陈墨专程在等她。

楚怜上去的时候,他就坐沙发上,翘着腿。

看见她来了,把那枚耳钉似的监听器扔到茶几上:“你的东西。”

楚怜道:“不要了。”

“这么豪横?”

楚怜不说话,看周遭布置。

很寻常的那种几百一晚的酒店,床在里间,浴室在对门,顶上是庸俗的晕染光灯,处处透着廉价。

好在这里头有香氛,闻着没有那种连锁酒店的味儿,桌上摆着男女用品,消费自取的那种。

情侣房。

孤男寡女在这,不做点什么都着实对不起这氛围。

“不是挺有钱么,开个房就这水准?”

陈墨往后靠,摊开胳膊肘搭到沙发上:“不是有个床就行了么,哪还这么讲究呢,或者你也可以提前讲一声,要多贵的才能满意,我去安排。”

说是顶级大佬、身价多少,说话做事却一股子市井之徒的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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