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怜问:“你平常说话都是这个样么。”

“什么样?”

“痞样。”

“那裴厌应该和你说过,我本来就是底层出身的,你想要我什么样呢。”

楚怜不吭声。

他哎了声:“有件事想请教请教你,昨个儿这东西,什么时候弄我身上的?”

楚怜抬眼看他:“你猜?”

“我猜是你借火的那会,手挺快,一会儿的工夫就弄上去了。”

“知道还问。”

“这不是想学习学习么,手法那么熟练。”

楚怜说:“你既然是叫我来,那咱们就开门见山一点,行么。”

她并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和他在这打嘴炮,闲扯。

“行啊。”

陈墨把手边一份资料丢到了她脚边。

他抬了抬下巴:“是不是想要这个?”

楚怜看了几眼。

大概能知道是老费诈骗的那些事,上边还有些裴厌的名字,大概就是让裴厌担心的那些东西。

“裴厌和他的人做了好些事,这些先不提,他参与了一条黑色产业链,搞了不少钱,反正是些捅出去能把牢底坐穿的,真到那时候,大概他身边不少人也要受牵连。”

“老费现在进去了,以后都出不来,他自己做的事自己罪有应得。”

“至于他裴厌。”陈墨侧了侧头,打量地看她:“那就要看看他底下人办事效力怎么样,敢不敢为了他做那么多。”

楚怜道:“什么意思。”

“很简单。”

陈墨稍微坐直了点身,叠起长腿,胳膊搭得懒散几分,像是久一个姿势累了,现在不过是调整一个舒服点的。

一副等君入瓮的样。

“让我看看你的诚意,看看你为了裴厌办事能做到哪儿。”

一句话楚怜便懂了。

他要她讨好他,或哄或讨,做什么都行,反正只要他觉得满意。

陈墨没明确说要怎么做,算是把这个题甩给楚怜。

太主动放荡,那是轻贱;太磨叽胆怯,那是没用,其中这个度非常难拿捏。

“你只要做了,今天我手里所有东西都给你,我不搞裴厌,不为难他身边人,咱们天下太平,怎么样?”

楚怜笑了。

随心所欲,不在意的那种笑。

“那陈先生大概太高看了我,给我布置个这么简单的任务。”她说:“还是说我在陈先生心里就是这么个清纯如荷的形象,出淤泥而不染?”

“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只不过你错了,我周旋过那么多男人,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不会玩这样的事。”

“指不定,我比你更会呢。”

陈墨弯唇:“哦?”

楚怜抬手,把身上外套脱了下来,搁到旁边沙发上。

过程陈墨就打量着她,笑敛了,看着女人的所有风情万种,她的熟练老道。

楚怜那张脸又长得纯,平日里冷淡着,真要主动讨好一个人,那真真叫人不能淡定的。

她勾到过很多的人,有的难摆平,要很久才谈到,有的很简单,随便一个眼神魂都被勾飞了。

男人都是食色动物。

只要资本够,没有什么是他们豁不出去的。

也许,楚怜最会这样掌握他们的弱处。

她拿过桌上的红酒,倒了杯,仰头喝下,陈墨就盯着她整个人看。

接着往下,看得见她的天鹅颈,直角一样的肩,瘦长的腿,手上做的指甲是水晶的,点缀着亮片,纤长,贴着透明高脚杯那样子极致柔美。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毛衣,外套脱了,剩下的自然是姣好纤瘦的身材。

毛衣、皮裙、长靴。

一套齐了。

喝完了,楚怜晃了晃酒杯:“酒买得太廉价,以后品味还是该往上提点,要不然别人笑话。”

陈墨问:“你就不怕我往里边下东西。”

“下什么?马上要做的事不就是那些,我怕什么。”

“你倒是放得开。”

“是啊,那么陈先生要不要象征性挪点位置,你不动,我要怎么做呢。”

陈墨本想着她过来的。

没想她也不主动,就这么把摊子往他这儿丢。

到底还是想他来主动。

他站起身,朝她走了过去。

两人这才算是近了。

他站直,足高出一个头。

楚怜抬起胳膊,搭到他肩上,两人真正面对面,呼吸都可交织的那种距离。

手指划过他下巴,落到他唇上。

痒痒的。

“陈先生今天喊我过来不就是为了那些,谁不懂呢,现在又说我放得开,怎么,跟我玩欲擒故纵。”

“你知道欲擒故纵是什么意思?”他揽住她的腰,指腹在她腰线上摩挲:“我倒觉得是你在和我玩这个把戏。”

楚怜笑了,道:“以前接过吻吗?”

“接过啊,怎么了。”

“跟谁接的?”

“一个跟你一样漂亮的女孩。”

“那你还真是渣,在新欢面前提别的女生,就不怕影响人的心情。”

“现在就想做我的新欢了,野心这么大。 ”

两个人唇似碰未碰,气息交织又离开,把握着最精准的角度和距离。

把暧昧这个词玩到极致。

她刚喝了酒,气息醉人。

叫人想吻。

偏偏陈墨又不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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