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奴捐的派发,依旧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而在这些新任御史们的大力监督下,再无一起贪污或者民变之事发生。
...
不过半个月,各地的剿奴捐便派发完毕,官员们也将收到的剿奴捐明细汇总成册,通过急脚递送回了京城。
韩爌看着手中的题本,笑得连嘴都合不拢了。
他对一旁的魁梧老者笑道:“稚绳,老夫还真没想过皇上临时想出来的剿奴捐能派上什么用场,只当是他有些少年心性罢了。可谁知道——短短半月,便将百万两白银收了上来!”
见韩爌拍着手里的题本笑得说不出话,那个魁梧老者也哈哈大笑道:“我以前还跟你说过今上聪敏好学,足智多谋,你还不信!这下应验了吧!”
韩爌悻悻道:“此言差矣!你孙稚绳不是还说过今上贪玩好动,不愿随你学习经义吗?现在倒是来表功。”
孙稚绳,便是新进入阁的阁臣孙承宗,还以左庶子的官职充当经筵的讲官,为朱由校讲授经义。
只见孙承宗怡然自得的摸着自己那一把漂亮的长髯,笑道:“你看天子的手段,不也正应了那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一段便是老夫昔日向天子所传授。”
韩爌捧腹大笑。
...
同样的题本朱由校也收到了一份,而且比韩爌和孙承宗还要早一天。
毕竟,地方官员通过驿站传递信息的速度可比锦衣卫的快马慢多了。
现在的朱由校可不像半月之前那样焦躁了。
打了一只大老虎,拍了几个小苍蝇,顺带着接受了百姓们对天子的敬献——朱由校仔细地询问过魏忠贤,在各地确实没有官员吃拿卡要,强逼百姓缴纳剿奴捐的情况。
而各地的豪商也没有辜负朱由校的期望,不愧是号称“民族资本主义萌芽”的晚明,江浙的海商,山西的晋商,还有各地的盐商,那可都是土财主!各个家里吃饭都用金碗!
一听说皇上派发剿奴捐,他们当然不落人后。一则可以卖好于皇家,自己也算是在各地的官员面前露了脸;二则也算是给自己、给家人积攒名望。
要知道,像他们这种一捐便是数万两的豪商,朱由校可是会亲自手书一幅回赠,还附带一个烫金匾额可以挂在门口!
“积善之家”,一听就倍儿有面儿!你看看隔壁张老财只会修个桥铺个路,顶多给县里的县学捐些文房四宝。咱家这可是给皇上分忧!皇上还亲自手书一幅感谢咱们呢!这就是家族底蕴!
当然了,只要这一百三十二万七千两银子到手,别说手书了,就是让朱由校血书都行!
朱由校的心里早就订好了计划,就算是砸,也要用这百万两白银把努尔哈赤给砸死在辽东!至于自己的三大殿..他还是决定往后放一放。
毕竟这剿奴捐也算是用天子的信用担保的,若是不拿来剿灭女真反而另有他用,恐怕百姓们也会和自己离心离德,等到下次再想来这一招,百姓便不会买帐了。
把手中的题本合上,朱由校美美的伸了一个懒腰——这半个月来日日练字,总算是写的像个样子了。不然,这天子手书就算送出去别人也不敢挂,实在是拿不出手。
他把题本放在桌上,很快便在椅子上睡着了。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