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有事,可以不招呼,但师门有事,似乎应该知会一声。”于波津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不禁面露轻蔑之色。
“不知会,你们不是也来了吗?”李云楼淡淡地道。
“我们岂能袖手旁观?”池坤乾止了笑,冷冷道。
“他们是冲着小师弟来的。”李云楼摇摇头道,“希望小师弟吉人自有天相!”
此时天赐二人才刚刚进入后山禁地,正沿着昨日上山之路疾奔而下。两个时辰后,二人已钻入树林深处,此时外面烈日炎炎,树林中却异常阴凉。突然,一阵“哼哼”声传来,原来不远处一只野猪正躺在道上阴凉处休息。天赐二人忙小心翼翼地跃上树林,跳了过去。不料野猪突然受惊,发出一阵“嗷嗷”声,直冲二人撞了过来。天佑吓了一跳,忙抽剑一挥,野猪顿时血流如注,倒地不起。二人一路狂奔累得不行,又被野猪吓一跳,于是就地休息片刻。天赐则拿出秘笈,利用这段时间默背了一遍。刚刚看完,二人又急忙向山下奔去,半个时辰后出了树林,来到山下。二人稍作休息,天赐又重新看了一遍,顿觉博大精深,实在非一般武功秘籍可比。里面包括了心诀、气诀、行诀、意诀四大纲,每个纲又包括了筑基、聚神、飞元、大成四小目。天赐虽然看得懂表面意思,却对内容一时难以全解。只好暂时作罢,留待日后再详细钻研。
二人一路狂奔来到定珠镇外,此时已经是下午申时初。天赐嘱咐道:“他们必定在镇口安排有暗哨,一旦发现,即刻引至偏僻处,先拿下再说。”二人议定,便急奔入城内,却不曾遇到可疑之人跟随。于是二人忙去酒馆用了膳,又急匆匆去马行买马。刚相中两匹马,正要付钱,却发觉钱不够。
“怎么回事?”二人异口同声道。天佑忙细细思考,掰着手头算道:“庐州城北十里亭给二十两银子,昨天两匹马花了六十两……”
天赐皱着眉摆手道:“唉,别算了,生活这笔账,经不起细算。你那张会票也只能到凤阳或寿州这种地方才能兑换,剩下十多两银子省着点花吧。”
“马怎么办?”天佑挠头道,“总不能走着去凤阳吧?”
“那只能去卖了!”天赐摸着腰间竹箫道。
“卖身?”天佑震惊地看着天赐。
“哟,这位小官有两分姿色嘛!”天赐撇着嘴道,“开个价呗?”
“哼!”天佑一脸轻蔑地道,“怕你睡不起!”
“官人我富可敌国,这整个‘象姑馆’都包得起!”天赐背着手,以手作扇,轻扇道,“不过官人今日要买你,你开个价吧。”
“这姿色,这身材,没有千八百两免谈!”天佑双臂插胸昂首道。
“哟,京城‘李又仙’才色双绝,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也才卖一百两,你真不怕被雷公听到!”天赐啧啧嘴,边走边道。
天佑一听,眨着眼,忙跟了上去,纠缠道:“价钱好商量嘛,八十两?……六十!已经是人情价了……四十,最低价了,不能再低了!……你不是想着二十吧?你太没人性了……那我干脆送给你得了!”
“可以啊,送的我要,多多益善!”天赐一阵大笑道。
二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已来到主街。天佑忍不住问道:“师兄,可想好怎么办?”
“刚才不是说了吗?只能卖了?”天赐瞥了一眼天佑道。
“你别这么儿戏,我是认真的!”天佑着急道。
“我也是认真的!”天赐指着城外树林道。
“哦……”天佑恍然大悟道,“你是要卖……”
天赐点点头道:“一斤猪肉两分五厘,把刚才那头野猪卖了,今天两匹马便有着落了。”说罢,两人便和镇上屠户商议了价格,然后领着屠户一行人沿着原路返回山中,来到林深处。待卖了野猪,二人赶忙去买马,买了马后,还剩四五两银子。天赐看看太阳高度情况和树影倾斜情况,大致判断出约为申时。又询问附近乡民定珠镇到北炉镇大致距离,才知两镇距离约百里。二人算算大概不到两个时辰便能到达北炉镇。于是便扬鞭策马,沿着镇南官道,一路往北炉镇奔去。
二人策马奔行,无暇他顾,一心想着逃离定珠镇。突然迎面走来一个中年男子,秃头谢顶,耳边各有一撮白毛。天赐心下一咯噔,忙勒马,口里大喊“停”。天佑尚未回过神,骑马已经从中年男子身边掠过。天赐心下暗惊,眼前这男子正是昨日打伤二人的夏御恒!
天赐正思忖间,夏御恒已然出手。只见夏御恒凌空而起,右手按马背,左手一掌拍在天佑后心,天佑已经飞了出去,栽倒于地。马儿受到惊吓,竟飞奔而去。天赐忙飞身而起,一掌袭其后。眼见一掌即将拍在夏御恒后背,夏御恒顿觉不妙,转身左掌拍出,直迎而上。两掌相对,天赐被震出五步外,夏御恒纹丝未动。此时另外一匹马儿也嘶鸣一声,夺路而逃。
“哈哈哈……”夏御恒一阵大笑道,“居然学会偷袭了!一日不见,武功有长进啊!可惜,连马儿都弃你们而去,何不束手就擒?”
天赐也心下暗惊,不知是何缘由,只觉自从看了“燃灯诀”,身体便充满了力量。猛见天佑驻剑而起,天赐忙提掌上前,从正面攻上,天佑则挑剑而起,袭击其后。夏御恒则从容不迫,以一对二,主攻天赐,偶尔回击天佑。天赐也不敢和夏御恒硬碰硬,只左攻右击,凌空虚发掌力。虽然杀伤力较低,但毕竟可牵制夏御恒动作。天佑则利用空隙,时而欺身近攻,时而跳出战圈挥洒剑气。
夏御恒闲来无事,想陪他们玩玩。忽然撇开天赐,攻向天佑。天佑忙撤身后退,同时自左下向右上斜劈一剑,一道剑气袭向夏御恒。夏御恒闪身躲过,突觉身后掌风凌冽,忙抽身回旋,右手提掌,一掌迎上。此时天佑纵身而起,凌空劈下,直斩向夏御恒左肩。夏御恒右掌接天赐一击,双方掌力互拼,天赐用上了十成功力。“砰”的一声,天赐栽倒于七步外,夏御恒纹丝不动。此时天佑长剑已经劈下,夏御恒赶忙侧身,躲过一剑,剑气却削掉了其肩上白发。夏御恒心下一惊,只见长剑横扫,竟拦腰而来。忙旋转翻身,避开了剑尖,但剑尖扫过其腰间,在衣服上划开了一道口子。天佑又一剑前刺,直捣黄龙,夏御恒身形刚刚站稳,见一剑刺来,忙撤身后退。突然后面掌风呼呼,竟直袭其后心。夏御恒心下一惊,止步旋转,右掌迎上天赐,左掌化指,两指夹住天佑长剑。天佑心下一慌,只觉长剑振动,直震得虎口疼,不禁长剑脱手,抽身后退。天赐一掌对战夏御恒,夏御恒纹丝不动,天赐被震开七步。夏御恒左手食指和中指稍微用力,天佑的长剑已经断成两截。
天赐见再战下去毫无胜算,便暗示天佑逃跑,天佑一怔,犹豫了一下。此时夏御恒已经欺身而至,五指成爪,袭向天佑左肩。天佑大惊,忙身形旋转,躲过一击。但夏御恒紧接着身形前移,紧追天佑不放,又一爪袭向其右肩。天佑躲闪不及,只觉右肩一酸,痛若断臂,不禁冷汗直冒。这时天赐已经飞身而至,一掌袭向夏御恒左肋。夏御恒左掌回击,双方对掌,天赐被震开五步,夏御恒身形未动。其右手紧抓天佑右肩不放,突然左掌袭向天佑前胸,天佑只觉胸口如裂开一般,身体已经凌空飞了出去。鲜血顺着嘴角留下,天佑感觉身体已经无法站立。
天赐心下一慌,尚未动身,夏御恒已经转身面向自己。两个敏捷型高手对立,天赐知道已经没有偷袭的机会,也可以说已经没有胜算了。两人面对面站着,都没有动手的打算,也都等着对方先动手。天赐心中暗忖:“如今跑也跑不过,打又打不过,为之奈何?”又望着天佑,不禁心下一横,双掌互抵,一层罡气罩住周身,一掌挥出,直击向夏御恒。夏御恒冷笑一声,随便挥出一掌迎上。两掌相对,“砰”的一声,夏御恒纹丝不动,天赐仅仅倒退三步。夏御恒心下大惊,只见天赐飞身而至,左手抓向其右肩,忙抽身后撤,却已经来不及。夏御恒顿觉右肩一酸,天赐左手已抓住其右臂。夏御恒左掌下劈,欲斩断天赐左臂,天赐右掌一击,直冲其左手掌面而去。夏御恒大惊,竟不顾天赐右掌一击,左掌直劈下去,竟准备鱼死网破。天赐大骇,忙撤去左手,此时右掌力道顿减。但右掌一击而中,夏御恒一个踉跄,仍然倒退一步。
夏御恒刚准备反击,天赐已然转身飞奔而去。夏御恒正欲追去,突觉被击中的右臂一阵酸麻,不禁眉头微皱,五指紧攥。半晌回头望着天佑一阵冷笑,道:“今日大意,竟然失了荆州!哈哈哈……有你在,‘荆州’跑不了!”
天佑此时身陷囹圄,不禁心下暗叹:“‘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躲过了神龙教的追捕,终究没躲过天魔教的暗算!”此时此刻,天佑只盼天赐能躲过这明枪暗箭,待武功大成后,再回来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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