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人的厨子手艺的确不错,某饱食之后四肢都舒展有力了,就是有一事要麻烦方大人了。”

“哪里哪里,二位直言,下官一定尽力!”

“还需方大人准备一辆宽大一些的马车,供这些少年乘坐。”

“自是应当!”

“那就先行谢过方大人了!”

两名牵机师扭头领着少年们就朝着道衙府门而去。傅时归跟着众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一辆宽敞的青布六轮马车在等候着了,如此马车傅时归是第一次见,在安平郡即便是梁道出行也从没乘坐如此规格的马车。

“二位牵机大人此行辛苦,一路保重啊!”方开地说着当着牵机师的面朝着马车尾部努了努嘴,为首的牵机师心领神会点点头致意,便回头对少年们说道:“上车吧!”

“哎呀,我的包袱还在厢房呢!”傅时归敲敲自己的脑袋,怎么把行礼都给忘了,“那个.......我回去拿,很快的!”

“区区一个包袱,为了你难道耽误所有人的时间吗?”方开地不满的说道:“到了牵机府有吃有穿,哪里用得着你那些旧衣物?赶紧上车!”

“可是.......”

唯一的女孩扯了扯傅时归的衣角,他看向牵机师想要得到帮助,谁曾想牵机师同样示意上车,傅时归一气之下扭头就跑进了官邸,不去在意身后的骂声,铆足了劲朝着厢房狂奔,拿到包裹之后立马转头狂奔出府。张管事的骂词还没说完,傅时归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了,涨红了脸,大口喘着气。

为首牵机师夸赞道:“体力不错,快点上车吧,别再给方大人添乱了。”

“哎哟,牵机大人说的哪里话来.......”

“某在此别过,方大人留步!”

牵机师不再同方开地纠缠,潇洒的跳上马车,扬起马鞭辚辚而去。六轮马车跑起来甚为平稳,坐在车内竟然没有一丝的颠簸,车厢内除了尾部有一个铁箱子之外,还有一个硕大的食盒和一些包裹,车内均由黄绸铺垫,搭配了几个靠垫倚靠着更是舒服。

“呐,这个给你,我用不着。”傅时归发现软垫数量不够,主动将自己的让给女孩子。同样衣着朴素,梳着鹿角辫的女孩子带着感激和害羞收下了,开口道:“谢谢你......我叫颜璃,你呢?”

“傅时归,叫我时归就好!”想着都是相似年纪的人,虽然不同郡但是至少是同道的,也算是老乡了,傅时归向四人介绍了自己。一个稍显瘦但个儿最高的少年将自己的身子朝车厢中间移了移,高声道:“来来来,我们都来认识一下!我姓薛名和,薛和,我爹娘给我起的名字。”

“说得真新鲜呢!谁的名字不是爹娘起得?”五人之中块头最大的少年嘲笑道:“也不知道你是怎么通过牵机师挑选的?等到了长州牵机府,就做好准备回家吧!”

“你这么说我可不认同!”傅时归正色道:“牵机师是什么人,他们能被随便忽悠么?能被选中一定有自己的才能,我就觉得薛和人挺好。”

“小郡来的就是没眼力见儿,牵机师公正么?你看看后头那箱子里装的是啥?”

傅时归利索的爬到车厢后座见铁箱子没锁,立刻抬手打开,打开的那一刹那,差点被闪花了眼,一直没有发话的少年惊讶的叫了出来,这不怪他,换做傅时归也想要叫喊,这箱子里是一整箱黄澄澄的金子!

大个子嘲讽道:“怎么样,你还相信他们公正么?我爹从小就告诉我,这世上钱最重要!”

“很可惜,你爹说错了!”五名少年惊愕的回头正巧遇见了为首牵机师从车帘中探进来的头,“金子是方大人送的,可不代表我一定收了。世上的事能看得见的仅有两成,看不见的才是占多数,在你们这个年纪还不懂,等经历了一些事儿之后也就懂了。好了,下车休息吧。”

确保牵机师下车之后,大个子嗤之以鼻“狡辩!分明是被我们发现他收受贿赂才搬出这一套说辞来糊弄我们,以为我们还小么?”

“可我觉得......牵机大人说的还是诚恳的。”颜璃小声说道,傅时归拍拍她肩膀表示自己对她的认同。

待五名少年下得车来方才发现日头当空已是正午时分,马车停在一处河滩边,一名牵机师已经前往河边洗脸。

“这么快都到正午的时辰了?”薛和挠挠脑袋。

为首牵机师说道:“你们一路聊着时间自然是过得快的。”

傅时归有些惊讶,心想他该不会把自己说的话都听进去了吧?可细细一想,自己也没说他坏话啊,方才放下心来,打开包裹取出饭团道:“我这里有我娘做的饭团,凉是凉了些,不过味道还是不错的,你们要尝尝么?”

“这都是几日前的饭团了,都馊了吧,可别吃坏肚子耽误我们的行程!”大个子不屑一顾,自顾自从车上拖下那个硕大的食盒打开之后里面盛放的都是精致的凉菜,食盒的每一层都垫着一层薄冰,此刻几乎全化作了水。“还是尝尝我的吧,这可都是太掖居的厨子的手艺!”话虽这么说,可大个子没有丝毫的分享的举动,而是自己拾起筷子开始吃独食。

“一点都没诚意!幸好我也自己带了!”薛和不服气解开包裹对三人道:“我们一起吃吧,别理他。”

四人席地坐下,一直没有说话的白面少年首先开口道:“你们也别怪他,他出生豪门,可惜也有自己的不幸,日后我慢慢说与你们听。先介绍下我自己吧,我叫邬成挺,况阳郡人氏,我们俩是同乡。”邬成挺指了指大个子说道:“他叫秦啸。”

傅时归看了看大口吃肉的秦啸,丝毫没有觉得此人有什么不幸,若是拥有这般锦衣玉食生活的人都有不幸,那自己岂不是活得惨无人道了?

“一个人的过去是不会随意透露的,一个人的未来又岂是能够随意预料的,当下才是自己能把握的。”当傅时归从秦啸身上收回眼神又正巧和为首的牵机师相撞的时候,牵机师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傅时归惊恐的发现这家伙能猜透自己的心思?

为首牵机师没有傅时归这么多的小心思,他喝了半壶水之后对少年们道:“快马加鞭,今晚便可抵达长州牵机府,你们吃饱了就赶紧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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