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子充没有说,也有不少人在笑言许国确实是蜉蝣,即使出了一个浮游君又如何,不过是朝夕光辉,转瞬即逝!
就连公孙子充在没有见到祈新之前,也看不上许国。
但见到祈新……却是惊为天人。
他不由道:“浮游君所作的《祈战》一歌,也广为流传。”
“呃……”
公孙子充恍惚,这个不可多言,毕竟《祈战》中,把郑国比作了寇田昧鼠,郑伯的名声也受此波及。
他看着祈新的容颜,转言道:“郑国也有歌,名曰:《山有扶苏》。”
说着,这家伙在冬日白雪中,拔出腰间的孔雀羽扇,自信而歌,加上他衣饰繁华,白茫茫的雪地衬得他花枝招展——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
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山有桥松,隰有游龙。
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
祈新,以及鹿蜀、及其身后的史伯等人,还有周围的近侍、甲兵,加上郑国派遣跟随公孙子充来的护卫等人,都默默看着公孙子充,无言以对。
祈新侧脸看向史伯他们:这家伙是来干嘛?
“咳咳……”
公孙子充身后的人紧忙咳嗽一声,低声说了一句:获君…赎回将士、鄢地、驻军……
他瞪了那人一眼。
“我不知道吗?”
说罢,又整理衣着,看向祈新道:“此歌来自郑国民间,言说的是一位女子喜爱男子·子都……这子都……巧之,正是被浮游君所关押的郑国将领·公孙阏,字子都。”
说到公孙子都,这公孙子充嗤了一声,道:“这公孙子都,乃是我之介弟,其母魅魅,他也生得貌美,加上勇武,却是被郑国女子爱慕,郑伯也感怀其为中原第一美者。”
话语一转,对祈新笑言:“却是合该落到浮游君手中,子都之美,如何能比您?”
“您才是山中扶苏、桥松,池中荷华、游龙!”
“而那子都……暗箭伤人,才是狂且之徒啊!”
子都、子充。
在《山有扶苏》中,皆是美好之人。
可现世中,一个暗箭伤人,可称狂且;一个目藏贪婪,才是狡童。
真当讽刺。
难道这公孙子充只听见夸奖,看不出歌中的嘲讽之意?
祈新身后,大司寇都笑出了声。
史伯微微摇首,他附耳对祈新道:“这是郑国人用子都、子充二人,明褒暗讽,但主角不是此二人,而是借此二人,言说之前齐侯欲将自己的女儿·文姜,嫁与郑伯嫡子的事情。”
“那文姜……与亲兄乱伦,不堪、不堪。”
闻此,祈新才有所悟。
在看向这草包脑袋的花孔雀,一时间心中失笑。
“既然使节是为了战俘之事而来,那一并去看看罢。”
“就是不知,这暗箭伤人……死在不耻,郑伯如何定罪,是放是杀?”
此言讥讽之意十足。
公孙子充身后带来的郑国之人都瞪目而视。
至于公孙子充……看着与那子都关系并不亲善,言说这些,更像是要借祈新之手,针对子都一般。
祈新并未看出,但史伯几人却是深谙此道。
大司寇就要言说。
却被大司徒拦下,大司徒低声道:“让叔新自己处置,咱们不能事事皆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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