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慌乱逃离的小子了!
“哈哈哈……”
大司寇突而大笑出声。
众人望向他,他只道:“天佑我祈,有望矣!”
大司寇泪目,又擦拭。
特怎能在小辈面前如此姿态,实在不雅。
却听见大司徒低声笑了声,一看去,就见到大司徒那双老迈的眉眼中,揶揄笑他。
大司寇面红更甚。
幸好,在场的都是自己人,无伤大雅。
“走,归城吧。”
祈新看向即将落下的夕阳。
“说来,我也饿了,今日就请诸位长者一同入席冬食。”
“好……”
雪地中,本还在低首刨食干草的黄牛在仆御的牵引下,拉上了大车,四周的甲兵也纷纷手持兵戈上前护卫。
“轰隆隆……”
车驾归城。
夕阳下,几人的笑声随着风吹过,穿越颍水与汝水,卷上平顶山。
“呦呦!”
原来鹿蜀在祈新晕倒后,躲在这!
好似听见了祈新的笑声。
鹿蜀猛地从雪地起身,抖去身上的白雪;它那双赤红的狭目诧异。
它认主之人不是死了吗?
他还在平顶山为其低鸣,送别祝福……怎活了过来?
古怪……古怪……
但方才诞育在这方天地的它,只有脑海中的传承,没有太多凡尘经历。
在感到祈新活着后,就一步步踏向祈国。
……
归了祈都的祈新,此时所住的宫殿自然不是许君的寝宫,而是之前许君在自己宫殿旁修缮的珍宝库,比他的宫殿还要精美。
当然,如今都已搬空,倒是方便入住。
食用大雁煮粟米羹,史伯三人一一离去,祈新却不能休息。
他的案桌旁堆满了竹简,上面都是这段时间大司徒整理的国政事物,大司徒细心,竟然把死去所有人的名,以及家中情况都刻写在了竹简上。
义伯……年七十有二,因闻先祖逃逸而猝死街头,家中有子三,一战死,一重伤,一轻伤;有三妇,一战死,一重伤而死,一护子无碍,有二孙三囡……
“义伯?”
祈新眼中闪过那位与他一同前来宗庙分发钱财的老者。
“是他啊……”
蜉蝣之力,追溯根源。
祈新不过一刹那间,就断定是这位曾经信任过他,带给他蜉蝣微光的老者。
宫殿内,祈新缠着绷带,坐在堆满竹简的案桌后面。
静静无声。
他感受着心口的蜉蝣之力,浩浩荡荡,如同小湖,而且每时每刻都有微光从外面飞来,在此集聚,不断增多。
看着,几乎要与祈战之时,一般多。
他拿起一张帛书。
想起此时国库不丰,又放下,而拿起一张竹简。
但笑了笑,又拿起了帛书。
在上写——
祈祝·朝祈天下太平,暮祝山河依旧。
可我祈国方才经历战火,唯有先祈愿:国殇之人安息,伤病之人痊愈,孤苦之人康健……待上表天子,改‘许’为‘祈’后,有石材立碑文,有钱粮养国人。
如此,再祈祝天下太平,山河依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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