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到马车稳稳的在泰山脚停下,宋荃也便自行下车。
他环视一周,发觉这里并不是他最初来时的登山路,看来江齐是选了一条人烟更稀少的地方。
也好,毕竟这个魔君血淋淋的半身,的确是不方便让百姓看见。
江齐不知道从哪里拖来一个布袋,嘴里怀着歉,然而手上动作却一点也没停顿半分,无比麻利的就把庄贾那半个身子往里面装。
“喂!喂!本尊不干,喂,别往里面塞了……至少留道口子吧,让我看看外面的光景!”
殊不知江齐一点也未置理她的话,哪怕庄贾已经抵抗到想要尖牙利齿去咬她的手了,也只是一个劲的将那魔君的头往布袋里塞,随即扎好。
宋荃看了半响,只看到那个矮别人一截的魔头无论怎样拳打手踢,终究脱不开这柔韧布条的束缚。在少女将其收紧之后,那里面仍能传出不小的动静。
少女满头大汗,她在制服庄贾之后抹了抹额,然后大方问宋荃道:
“宋相公,你抬哪一个?”
看向布袋中那魔头仍在叫嚣,宋荃果断选了昏迷不醒的郑天寿——男子把绿袍儿抱在怀里,观察了几分江齐的神情。
“唉,行吧。”满头碧泉的少女对他这举动没什么意见,只是微微撅起嘴,“宋相公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也没有。”
说罢,她兀自把这布袋扛到肩上,默默向前走去。
宋荃快步跟上,“江娘子想换也可以。”
“算了。”江齐回过头,阻了他一句,“不就是郑姑娘的肌骨更软吗,宋相公解释个什么劲。”
“什么话,你又把我想到哪里去了。”宋荃耸了耸肩,“我是看这魔君凶狠,怕她突然暴起伤人。”
江齐闻言,只是白了他一眼,“哦,那还不如贪馋人家身子呢,至少你好色我还能体谅你……”
“怎么,本姑娘根骨就是铁打的?我就不怕魔君伤人了吗?”
宋荃兀自摇摇头:“你确实比我能打。”
江齐好似有些恼怒:“那等宋相公以后成就一方武圣,我要天天骑着你出门!”
“罢了。”她又突然有些后悔,“骑着你不行,我太吃亏了。”
“咳咳!”此刻饶是那个被困在布囊里的地微魔君也不禁主动发声。
“且不说你们两个在尚且有外人的时候谈论这种话题,恁先人的,本尊可还醒着哩!”
宋荃了解江齐的意思,他善解人意的对着那条布袋,一样飞起一脚。
“知道厉害你就缄口,别突然冒出来吓唬人,我们要安心上山了。”
别说,以泰山之高,上一次他们火急火燎的来爬就俨然丢掉半条命。这回可还是要身负这两坨负重的,宋荃实则很怀疑他们到底能不能全须全尾的登上玉皇顶。
“敢问,是朝廷的宋荃司首吗?”
出乎宋荃意料的是,正当他专注走着脚下的路时,前畔却突然传来一句清朗的叫唤。
男子抬头,只见一袭火衣。
这女子身着切实不同凡响,一袭火红的半臂圆领袍,英气逼人,简直不是讲究儒雅的宋人打扮。
她只是中发,兀自披散在脑后,面容虽不出众,但却很清秀耐看。见了宋荃,她咬唇低眉一句:
“小女名唤石秀,江湖上诨号道我一个拼命三娘。今日受了何大家之请,特来岱山脚下接引您二位。”
宋荃在惊讶之余当即做出反应:“见过石娘子。”
江齐却不紧不慢,毕竟肩扛着如此一大包东西她不好躬身,只得费力抱拳道:
“江齐见过石院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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