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腿上爬了近百只蚰蜒,隔着衣服还在往上身爬。

但是根本不敢停下来去拍打,前面道路不知道还有多远,只有发疯般往前跑。

唯一的希望寄托于早点穿越蚰蜒群,抵达安全地点,可这里是否真的有安全地点,谁又能保证?

这该死的蚰蜒,没完没了的从石顶上往下掉,顺着石壁往下爬。

脚下步子稍微放慢,就会有蚰蜒趁机爬上腿。

托尼逃命的本事堪称一绝,玛德,从刚开始跑到现在,把我们落下近百米距离。

三胖跑着拍着屁股蛋,我看他裤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挂烂一块,应该是清理青铜矛时候划拉出来的口子,口子里面应该是钻了蚰蜒。要是那些蚰蜒钻进他的屁眼里也够他喝一壶,看他边跑边骂:“早知道,特训时就应该多背几块砖”

现在后悔也没用,他嗷嗷叫,应该是屁股上被蚰蜒咬了几口。

我在奔跑中发现那些蚰蜒会有意识避开我的手掌,我那手是指甲缝里长出红毛的那只手。

心想这皮肤病肯定不一般,都能让蚰蜒绕道而行。

我没办法给这种通过接触而感染的病菌做定义,唯一感觉不同的地方就是不疼,但奇痒,长出的红毛很腥臭。

这是什么螨虫钻进皮肤层,在血液里产卵导致的吗?

既然如此,我拿藏刀一发狠把指头上划出一条口子,把血液涂抹在帽子上,希望那些蚰蜒不要顺着脖子钻进我的怀里。

顺势在三胖屁股上开口的裤子上也抹了一圈血。

“老胡你干啥?”三胖边跑边说。

我推了他一把,“少说废话,蚰蜒钻进你的嘴里看你怎么……”

话说到这,我咋然而止,一条蚰蜒从我脸上爬到嘴唇上。我立刻一口咬了下去,蚰蜒断为两节,绿汁顺着嘴唇往下滴,顿时一股腥臭味,我胡乱吐出半条断在嘴里的蚰蜒,把那汁液也一起吐出来,只能祈祷,希望嘴里残留的蚰蜒汁没有毒。

拉伊莎跑的很快,她腿伤应该已经完全康复,我感觉她身上还有许多秘密,体力和耐力,以及胆识相比我们毫不逊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完全不正常。

她是谁?我的脑子里莫名其妙又冒出这个念头。

如果说遇到这些危险,我和三胖不害怕的原因是因为我们读过军校,也算受过训练,面对坦克大炮也能镇定自若,那么她这个某科学院领导的女儿,怎会如此坚强和胆大?

难道是人在面临绝境时,激发了她体内求生的潜能?。

狭长的山体裂缝即将跑到尽头,道路尽头竟然是一条冰川暗河。

粼粼水波在灯光照射下,折射出如梦似幻的水蒸气,那水面上竟然还有一层诡异的薄雾。

三胖掏出c4炸弹,安置在出口的两侧山缝壁面上,指挥我“老胡,你快点,就剩你了”

我看他这是要炸了通道,堵死蚰蜒群对我们的追击,立刻喘着粗气加快速度,冲出狭窄的山体裂缝。

三胖布置好炸弹,在我们跑出缝洞口之后,定时引爆装置发出叮叮叮的倒计时响声。

“没时间解释了,张开嘴巴”我对他们说。

拉伊莎问我:“张开嘴让蚰蜒进到嘴里吗?”

我看她显然不知道我的意思,急忙说:“在山体内发生爆炸,声波的冲击会对耳膜影响很大,张开嘴,堵上耳朵,会减轻这种波震效果。”

拉伊莎听了我的话,立刻照做,那托尼看不懂我们都堵着耳朵张着嘴巴在干嘛,但他很鸡贼,马上领悟,随即照葫芦画瓢。

轰隆坍塌声如闷雷炸响,c4炸弹的爆炸声震荡开来,那威势,使得湖面水波都为之抖动,雾气更是在冲击波的推压下飞速消散。

通往红线区域的山缝口坍塌下来,多余的碎石顺着斜坡滚进湖水里。

身上的蚰蜒被这波动震掉了大半。

我看那些层层叠叠往外爬的蚰蜒被堵死在缝洞里,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继托尼和拉伊莎之后,我急忙跳进湖里,紧接着是三胖跳水的声音,这些眨眼即逝的画面,让我心惊肉跳。

身上爬的蚰蜒在我们入水后,全都从衣服上脱落。

如果当时有一人掉队,很快就会被蚰蜒包围,那后果不言自明。

当真是万幸,多亏爷爷这张图,否则多在里面待一会,徘徊一会,耽误一会,我们必然被这数以万计的蚰蜒群分食。

都说罪大恶极之人会不得好死,如果遇到这种死法,我想那定然是造了八辈子恶业才会得此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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