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出去了？黑血大人？”
卢安摆摆手，只顾着猜想：究竟是什么人呢。
诺曼回到吧台后，提心吊胆地等待着被他出卖的保罗和斯蒂芬。
斯蒂芬在挂上闭店标牌的杂货店里焦急道：“怎么办，大白天的叫我们回去，肯定是已经露馅了，更不要说他还来过一次店里。”
“冷静，慌慌张张的还像个角色吗。”保罗点上烟，反问道，“你就真觉得我们干私活的事上面不知道吗。”
“那为什么现在才找上门来。”
保罗靠在货柜上，调侃着说：“回去见黑血一面不就知道了。”
“别扯了，黑血的手段你不是没见过。”斯蒂芬的声音变得尖锐。
“有用吗。”保罗打断道。
“什么。”
“你急就有用吗。”保罗掐灭烟，“我们又跑得了吗。”
“那。那怎么办。”
“等下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
斯蒂芬接近崩溃的神色顿时停滞：“不不，推到我身上，帮里不能没有你。”
“切，”保罗不屑地笑了笑，“说什么胡话。你在公学，杀了你再换新人进去不容易，我就一个看店的，杀了我没有人会在意。”
斯蒂芬脸上汗水不断滴落，脑海中疯狂地寻找出路，嘴里不断念叨着：“是哪里出了问题。”
“走吧。”保罗解下围裙，走出柜台拍拍斯蒂芬。
斯蒂芬如梦初醒，大叫道：“我知道了。”
这次换保罗疑问：“什么？”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档案室那个皮特来找我借钳子。”
保罗完全听不懂：“借钳子有问题吗。”
“他今天早上没还给我。”斯蒂芬急促地解释着，“假设我们干私活的事暴露了，你就没想过吗，为什么黑血能这么快就发现，又是怎么这么快就锁定我们的。
我们这边可一点纰漏都没出。
所以先暴露的必然不是我们，是档案室。”
保罗听懂了一半：“这和皮特借钳子又有什么关系。”
“我还不知道。”斯蒂芬摇摇头，“但是这凑一块了，肯定有问题。
他一个白白净净的秘书，从来就没干过粗活，大晚上的找钳子干什么用。”
保罗琢磨道：“即使是有问题，这对我们也没有帮助。”
斯蒂芬压低声音：“我的意思是，把黑锅推给皮特，事情败露肯定有他一份。”
保罗有些动摇，这个计划听上去勉强可行。
斯蒂芬坚定地补充完整：“我们就诱导黑血往档案室上想，今天晚上再去把皮特抓过来，最后装作失手弄死他，搞一个死无对证。
黑血以后还得用我们，没有确凿证据他不会下死手的。”
“好吧，就这么干。”保罗迟疑许久，终于点头。
此时，第三个声音出现：“万一皮特已经死了呢。”
“不可能，我早上看着他进的公学，到现在都没出来。”斯蒂芬下意识回答道。
不对。二人对视一眼。
保罗伸手护住斯蒂芬往货架上靠，左右张望，视线扫过整个室内。
没有人。
“怎么，不敢相信吗。”声音再一次响起。
保罗听出来了，这是黑血的声音。
脸颊略微抽动，他放下双手。
斯蒂芬尖叫道：“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巫师，不，你一定是附庸巫师。”
卢安不去理会斯蒂芬，遗憾地说道：“为什么总是这样，听话的狗不会捉兔子，会捉兔子的狗不听话。”
保罗面色阴狠：“因为我们不是狗。”
卢安也没理会保罗，继续自言自语道：“可惜，我本想试着留你一命，猎犬贪吃从来不是大事，调教调教就好。”
半晌，卢安的语气由漠然变得冷酷：“但太聪明的狗，试图隐瞒自己破坏痕迹的狗，无论如何都留不得了。”
保罗想求饶，不是为自己，是为其他人，然而他知道这无济于事。
卢安倏尔笑道：“仔细想想，今天撞上我的人都挺倒霉的。”
如果不是对日落时的抓捕迫不及待，他就不会等得不耐烦，最后干脆直接到杂货铺来找人，也就听不到保罗斯蒂芬二人串供推卸责任的对话。
说不定，还真会因为死无对证而心软放过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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