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跟乔平简单说了几句后,便领着黄强往楼上走去。
这夜总会和酒店在同一个院子里,距离很近,从夜总会的门出来,走几步就到酒店楼下了,然后坐电梯上楼。当然了,那个年代电梯可不常见,说不定这酒店还没有呢,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
他们回到三楼的房间。赵三今天确实喝了不少酒,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进了屋就和黄强开始脱衣服,准备冲个澡然后睡觉。
晚上十点多钟,赵三这边倒是没什么事儿。
咱们得说说韦来远和刘奎燕。
韦来远在宋家洼子那可是出了名的好斗,他这人啊,谁给他好处,他就和谁关系好,不管是和刘奎燕,还是和赵三,或者其他什么人,反正就是这么个性格。
咱闲话不多说,此时还不到十一点,小远和小燕在夜总会也玩得差不多了。
赵三走后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两人对视了一眼,韦来远就说:“走吧,回去睡觉,没啥意思。这乔平也不安排几个妞,就咱们这帮老爷们儿在这儿瞎蹦跶,有啥劲儿。”说着,两人互相搀扶着,也都喝得迷迷糊糊的,顺着楼梯往楼上走。
当他们走到二楼的时候,这酒店大概有四五层。小燕喝得相对少点,韦来远可就有点喝大了。
小燕就对韦来远说:“你慢点,慢点走。”
突然,韦来远听到了点动静:“哎呦,我操,啥动静?”
原来啊,二楼有一个门没关严实,从里面传来阵阵喧闹声。
两人凑近一听,屋里一盏聚光灯下,有个家伙浑身腱子肉,那肌肉就像大青蛙似的,特别结实。
这家伙正围着桌子在玩牌九呢,只听他喊着:“来来来,压得多,赢得多,明天买个摩托车,压得少,赢得少,永远穿着破棉袄。来来来,买定离手!”
周围围了一帮人,有秃瓢儿,有长发的,还有两个穿着警服的呢,得有二十多人。
小燕不太会玩牌九,也不喜欢赌博这玩意儿。
可韦来远是个社会人啊,十个社会人里有八个好赌的,韦来远更是其中的典型,他特别好这口。
虽然他不是出千的高手,但一听到这动静,就知道有局。
小燕问:“啥动静?”
韦来远说:“好像有局。”
说着,他把门扒开一条缝往里瞅。“哎呦,我操你妈!”
屋里乌烟瘴气的,全是烟,就看到那个腱子肉男在那猛推牌呢。
韦来远一看,乐了:“哎呦,我操,这是三哥的场子啊,找三哥去,咱在这儿赢死他们。”
说着,刘奎燕就拿出手机:“给三哥打个电话,这局子可不小,屋里人不少呢。”
这时候都晚上十一点半了,赵三已经睡熟了,突然,电话铃声大作。
黄强被吵醒,一看是刘奎燕打来的,他推了推赵三:“三哥,三哥,刘奎燕打电话找你呢。”
赵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嗯?都这么晚了,啥事儿啊?”
黄强说:“不知道啊,您接吧。”
赵三接过电话:“喂?”
电话那头刘奎燕大声说道:“三哥,你快下来啊!”
赵三不耐烦地问:“下哪儿去啊?刚上楼,又让我下去?”
刘奎燕兴奋地说:“二楼有个局子,我和小远路过的时候看见了。三哥,你看啊,松原这帮家伙在玩呢,咱们下去赢点,这回去的路费啥的不就都有了,随礼的钱也能赚回来。三哥,你快下来啊!”
赵三这个人啊,头脑清醒,为人处世那是相当有分寸,经过这几年的沉淀,也很有涵养。
他一听,赶忙说道:“燕儿啊,我可不下去,你们也别玩。我跟你说,乔平是干啥的?他是警察啊。他的朋友,要么是警察,要么是有点背景的,而且咱们这是在外地,不是在长春。你在这儿跟人耍钱,要是出点啥事,可咋办?”
刘奎燕在电话那头不以为然:“三哥,能有啥事啊?耍钱这玩意儿,在家门口玩行,在外面也没啥大不了的吧?”
赵三严肃地说:“我不是说了嘛,你俩赶紧上楼,别去玩!”
刘奎燕又说:“三哥,在乔平这,能有多大事儿啊?”
赵三有点生气了:“我让你上楼睡觉,别啰嗦,懂不懂?”
刘奎燕还在嘟囔:“三哥,我和小远兜里有钱,我俩想试试……”
赵三呵斥道:“你别玩,听我的,上楼睡觉,别给我找麻烦!”
说完,赵三就挂了电话,心里想着:“这俩小子,真不让人省心。”
再看刘奎燕这边,他本来就不怎么听劝,而且他出门也没带多少钱,这家伙本来就不是个大方人。
韦来远呢,兜里倒是有点钱,那个年代,出门带一万现金那可不得了,毕竟没有微信啥的。
韦来远现在就有一万块钱在身上呢!
刘奎燕心里寻思:“我是没几个钱,可韦来远有啊,三哥不让在外地玩,说都是生人。可这是乔平的场子啊,来的不都是乔平的朋友嘛,也算是熟人啊。而且乔平是咱哥们儿,怕啥呢?”
韦来远也这么想,于是两人一合计,推门就进屋了。
屋里的情况是这样的,桌子旁有个小子,得给你好好形容一下。
这小子个子不高,但身材很壮实,浑身腱子肉,在松原那可是有一号的人物。你能猜出这小子是谁吗?
他在一九九五年刚拿了全省摔跤第一名,主业是练摔跤和散打,在吉林省散打界好像是排名第二,还会些其他的本事,反正主要就是摔跤和散打厉害!
后来啊,他更牛了,在全国性的比赛里也拿过冠亚军之类的名次!
没错,这正是绰号“小老虎”的张家强!
在九五年这个时候,张家强在外界虽然名气还不算特别大,但在当时的松原那绝对是有一号人物。
从那时起,松原就开始有了十三太保的说法,张家强便是其中之一,相当厉害。
张家强这个人呢,平日里也是个爱玩的主儿。
他虽然不是老千,但牌技还不错,记忆力也挺好。
你想想,练拳击或者摔跤的运动员,能在比赛中拿到金牌,那脑袋肯定不笨。
这和那种光有一身蛮力的人可不一样,像那种只知道使蛮劲的人可成不了大气候。
在所有竞技性项目中,说实话,要是脑袋不聪明的人,一般很难取得好成绩。
除了个别特殊情况,奥运冠军哪个不是有头脑的?张家强就是个聪明的人。
他坐在牌桌前,那叫一个意气风发,小牌打得啪啪响,嘴里还不停地喊着:“来来来!快点押!”
屋里的人呢,有两个是警察,剩下的大多是松原当地的流氓。
小远和刘奎燕算是外人,他们来自长春。
而这里是松原,这些人都是在喝完酒后跑来这儿玩的。
小远喝得有点多,走路都有点晃悠,他和刘奎燕来到屋里。
小远大声说道:“让让,让个地儿,玩会儿,带不带咋呼的?”
张家强抬头看了看这两人,他面前的桌上放着三四万块钱。
张家强瞅着这俩小子,问道:“你们哪的?是乔平的朋友?”
小远回答:“对,长春来的,乔哥过生日,我们来随礼,过来玩会儿行吗?”
张家强心想:哼,你有钱就压呗。
于是他说:“随便,这局子随便干。”
刘奎燕说:“我不玩了,远哥,你玩吧。”
小远也不客气,把包摘下来,“咔”的一声,一万块钱往桌上一放。
别听人瞎吹什么一百万、五百万的,在现实中,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社会上这些人,在这桌上,一万、两万的赌注就不少了。
小远坐下来,喝得迷迷糊糊的,就开始玩牌。
没多大输赢,一把也就输赢个三头二百的。
韦来远玩得确实不咋地,他就是纯粹爱玩,其实不太会玩。
这么说吧,小远这小子在长春本地的时候,要是谁赢了他,他能把人牙给掰下来!
他可不是个特别讲理的人,一个月都得去八趟派出所。
派出所的一把手都认识他,每次都无奈地说:“小远啊,咱这月能不能不来了?”
小远却满不在乎:“没鸡巴事儿,咋的?”
就这么个猛人。
长春有几个猛人,宋家洼的韦来远绝对算一个敢跟梁晓东叫板的人!
这不,过了十来分钟,小远这一万块钱,还剩七千,输了三千块钱。
这时候还不算输得太多,还没到白热化的程度呢!
小远一看,这牌也不起劲儿啊,就对刘奎燕说:“燕儿啊,你替我玩一把,我上趟厕所。”
刘奎燕便上场替韦来远玩了起来。
那韦来远去干啥了呢?
嘿,他呀,是真上厕所了。
小远晃晃悠悠地进了厕所,他那包里可有个“要命”的东西!
韦来远这小子,和王志一样,在长春那都是出了名的冲动莽撞,打起架来凶猛得很,还总干些糊涂事儿。
韦来远这晚上喝了酒,一冲动,就从包里拿出了个“不良嗜好品”,给自己整上了。
他心里寻思着,要玩就得玩个尽兴!
这玩意儿一上头,韦来远再进屋的时候,眼睛都发直了,整个人像飘起来似的,就像丢了魂儿一样。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