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桓人全聚集过来,辽西以丘力居为首,辽东以苏仆延为首,右北平以乌延为首,拉起了一万多人。

上古郡还有个难楼,距离较远,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因为刘华直接帮他们打退了公孙瓒,他们一个赛一个忠心耿耿。

丘力居早在得到消息之后,便将刘雨薇和田畴以及那八百兵马放了,归还了兵刃和战马。

他在给刘雨薇俯首认罪的时候,将管子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刘雨薇这才知道,这半个月,弟弟为了自己,硬闯公孙瓒的大营,玩了命。

“我能死,我姐得活。”不仅触动了刘雨薇的灵魂,业已在周边郡县传成了佳话,知道的人都说刘华公子有情有义。

刘雨薇强压着心里那股焦急,先去见了刘关张,因为刘关张现在是父亲的麾下,她的命令好事。

乌桓人已经投降,幽州叛乱彻底平复,仗不能再打了,再继续打仗,幽州北地谁也别想过冬。

其他的事情,刘雨薇不做主了,要等刘华来说。

——

黑云压城城欲摧,朔风凌冽,冰沙狂舞。

刘华在呼啸的狂风之中睁开眼睛,感到一阵暖意,入眼处,是一支飘摇的蜡烛,昏黄的烛光下,是姐姐刘雨薇苍白的脸颊。

她消瘦了不少,长长的头发如水般洒在卧榻之上,她不知道守了自己多久,正托着额头沉睡。

刘华不知道自己哪儿,因为公孙瓒逃走之后,太史慈回到自己身边,自己就因为失血过多昏厥了过去。

刘华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包扎成了粽子,尝试着起身,感到浑身一阵刺痛,唉,如果能和平,谁愿意打仗啊?真他娘的疼。

刘华的一点动作便将刘雨微惊醒了,她第一时间看向了弟弟的眼睛,终于再忍不住了,上前抱着刘华的头,哭的撕心裂肺。

刘华眼眶也红了,道:“姐,我差点儿把你弄丢了。”

刘雨薇哭的声音更大了,杜瑾瑜手里还端着水盆就跑了进来,看着公子醒了,松了口气。

许久,刘雨薇抹了抹眼泪,带着哽咽道:“你别动,我让军医再看看你的伤口,有好几处箭伤。”

气氛有点太琼瑶阿姨了,刘华道:“啊,那得快点儿,军医再不来,伤都好了。”

刘雨薇被刘华逗的破涕为笑,她声音嘶哑道:“你真的和原来不一样了,放从前,你虽然那么努力练武,看到野猪出笼都会害怕。谁想得到,你敢独自面对公孙瓒。”

刘华躺在刘雨薇的腿上,道:“要么怎么办呢?贼老天一点儿选择的机会都不给我。”

刘雨薇听不太明白,因为她不知道,父亲刘虞会死在公孙瓒手里,为了全家的性命,刘华不得不来。

刘华挪了挪身子,轻声道:“姐,我看明白一些事儿。”

“什么?”刘雨薇问道。

“历史都是胡扯的,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只有恒久不变的利益,自古以来忠义之士那么多,要是凑近了看,全是虱子,那句话叫,生活就像一个看起来非常高贵的呢子大衣,里面全是虱子。”

刘雨薇道:“你是指公孙瓒还是丘力居?”

刘华枕着刘雨薇的腿,躺平了身子,道:“一丘之貉罢了,丘力居知道父亲是怀柔政策,对游牧民族发展有利,才选择归顺。公孙瓒要灭乌桓,实际上是想拿战功升官发财,没一只好鸟。什么陈寿、什么司马迁,都是一群小人在幕后瞎几把写。

历史,实际上都是那些穷困潦倒的百姓和奴隶们共同扛起来的,哪里是什么狗日的史书上写的寥寥一笔,就是人家波澜壮阔的一生?!”

“陈寿是谁?”

“小人里面算是有点儿良心的一个人吧,还算客观。”刘华看着姐姐脸颊,道:“姐,公孙瓒跑了,我弄死他堂弟和他儿子,咱家和他结死仇了,那是一只狼,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报复咱们,可是父亲向来不喜用兵,你说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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