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王琢此时的心情,那无疑很复杂:

又怒又恼,又喜又惊!

即是愤怒自己实力不足,朝廷借此机会清理王家,剑宫内那些人作壁上观,王家的众多长老气力不济。

明知不敌但碍于情谊血脉不得不冒死,可当对手实力超过了估量,被左千户这么一阻拦,他心头那股气血激荡不起来了,如鲠在喉而恼

劫后余生自然心中暗喜,只要人活着,后面至少还有机会再来,虽然这种行为有些羞愧。

而惊,自然就是惊疑不定,还有最为单纯的……茫然!

他甚至都在心里觉得,这夏侯是不是和朝廷一起,对剑宫,还有王家设置了一个局

“左千户,真要如此决绝?!”王琢咬牙切齿,“半壁可是剑宫的首席……”

“现在他不是了!”

左千户看着他,一双眼睛微微眯起。

“不过一粗蛮武夫……”

王琢深吸了一口气,暗中探查四周,王家的长老们大多陨没在之前的剑阵里,剑宫中还剩下几个。

湖畔岸上的人群中也还有几个,那是事不可为准备的一些分支后手,王家在南境还有鬼宗这个合作伙伴,身后还有镇南王……

不是没有翻盘的机会!

想到这里,他再度看向夏侯。

不过一触到那双带着森然的眸子,想到之前他所散发出来的凶相,心头顿时一震,刚刚涌升起来的底气,一下子便烟消云散了。

已有台阶就顺势而下,此时还是莫要冲动为好。

如果不是左千户“恰好”赶来,他怕是也会被这夏侯直接撕了。

将自身有些纷乱的心绪压下,也让自己从气血激荡中恢复平静下来,王琢陡然一寒。

此时他才恍然察觉,自己在鬼门关上走出的那一小步,还好被人拽了回来!

心念急转间,他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

毕竟是一家之主,虽然修的是兵家,但如果没有一点心性修持,他也走不到今日。

看着左千户,王琢用自身尽可能最平缓的语气询问道:“那不知千户此来,欲要如何?”

看上去是在问左千户,但他也是在问这背后的隐情,同时也瞥了夏侯一眼。

夏侯正也看着他。

虽然面色带笑,但身上的气息却没有收减,仿佛那如贪狼一般的凶相缓缓张口,对他龇牙咧嘴

“……”

热血一冷,气息衰竭,就没了那一鼓作气敢于直面生死的勇气了。

左千户也在戒备。

倒不是戒备王琢,而是戒备夏侯。

一般江湖散修,亦或者名川大山出来的修士,身后多少有些后台或者势力的。

虽然不清楚这夏侯身后有谁,但他的做派一看就是个有个性的主。

自己今天出任务,是不是没算一卦?

就这夏侯正摆出的那架势,便明白他若是不能提出让对方满意的条件或者答复,恐怕这当真会直接跟他动手。

想到这里,左千户也犹豫了一下,因为他有些拿不住夏侯的心思。

则拿不准那位陛下的心思。

说是让他适当的亲近。

自己又不是什么娇滴滴的美人儿,用什么来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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