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望着她,目光落在她的额角,用指背轻轻触了触:“要给我治伤吗?”

陆知鸢眼睛一亮,咧着嘴笑:“治,脱衣服治!”

萧夜白的眸光暗了下,陆知鸢以为他要拒绝,赶紧解释道:“不是占你便宜,也用不着你以身相许,就是你这个伤穿着衣服没法治。”

萧夜白转身步入偏殿。

偏殿很小,终年不见阳光,唯一的一扇窗户也被封了。里头倒是没什么气味,很黑,冷飕飕的。萧夜白背对着陆知鸢脱了上衣。阿罗见状,将搁在墙角的油灯拿了过来。灯火如豆,只能照见小小的一片。

烛光里,萧夜白的那身皮肤似乎更白了。

“你还要站在那里看多久?”

被人盯着,多少有些不自在。萧夜白抿着唇看向陆知鸢。迎着他的目光,陆知鸢身体一僵,随即耳朵发热。她赶紧拍了拍脸,在心里咕哝着:“陆知鸢啊陆知鸢,你对着一个孩子脸红心虚什么?”

低着头走过去,抓起床上的棉被将其裹住。棉被的被面很粗糙,质地有些硬,还带着一股潮乎乎的感觉。这位南楚质子在北凉的皇宫里过得确实不易。

“我先回去拿东西!”陆知鸢扭头往外走,一不小心磕到桌上,断了腿的桌子摇了几摇。陆知鸢忍着疼,推开想要扶她的萧夜白:“你先裹着,免得着凉。我去去就回,很快的。”

陆知鸢的确很快,回来时,一手提着药箱,一手提着琉璃灯。流萤抱着被子跟在后面,见阿罗愣在门口,朝着主殿的方向努了努嘴:“还有一床被子,两床褥子,两个荞麦做的枕头,一个冬天取暖的炉子。待会儿阿罗姐姐与我一块儿去拿。小姐说了,这些都是谢家的,宫里的那些娘娘们管不着,你和你家小主子放心使。”

阿罗哪里见过这些好东西,手下意识抓了抓衣角,又用力在腿上搓了搓。

流萤将棉被放到屋里,拉着阿罗去主殿搬东西。陆知鸢把药箱搁在床头,将提来的琉璃灯点燃,放在床边。原本黑漆漆的偏殿一下子亮起来。

萧夜白裹着被子坐在那里,用一种隐忍的,平静地目光看着她。

“不用谢我,我既没有怜悯你,更没有可怜你,我是在为我的未来投资。”打开药箱,取出一应物品:“除了医术,我还会看面相,萧殿下绝非池中鱼,假以时日,定会一飞冲天,化作巨龙,届时别忘了我今日对你的这一点点好就行。”

冲了一包升级版的麻沸散,送到萧夜白跟前,“我大舅舅跟我娘都是做买卖的,我这骨子里也是个生意人,我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图回报的。今日我救你,他日若是我落难,还请萧殿下施以援手。”

萧夜白没有回答,接过她手里的麻沸散一饮而尽。

陆知鸢看了眼碗底,问:“不苦吗?你不怕我给你喝得是毒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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