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勇遣散了庄子上的下人,领着陆淮和谢朝云到了事发的卧房前。

“房内足迹混乱,床榻上似有亲昵过的痕迹,但没有争执或者推搡的迹象。问了看门的小厮,说是他的夫人和外室都来过。夫人带着一个食盒,食盒里装着酒菜和月饼,月饼是五仁的,门口那小厮还分了一个,确认无毒。外室提着一个篮子,没让小厮看,估摸着装得也是酒菜和月饼。”

“外室先来的,待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走了。”陆勇推开门,一股难闻的污浊之气迎面扑来,陆淮皱着眉头往后退了两步。

陆勇见状,用袖子挥了挥,解释道:“怕破坏现场,屋里的东西没收,那些菜和点心都已经坏掉了。”

触及那些爬着的蛆虫,陆淮一阵反胃,站到了距离门口三步远的地方。

谢朝云没什么感觉,跨过门槛进入屋内:“夫人是什么时候到的,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既是命案可有报官?可有请仵作?仵作是怎么说的?”

“管事夫人是亥时一刻到的,约莫停留了半个时辰,离开时还跟门口小厮打了招呼。”陆勇低头道:“确认管事死亡后,小的立马着人报官,且通知了管事的家人。府衙派了仵作来,然仵作却未查验出死因。不仅如此,庄子上还生了怪事……”

见陆勇没有说下去,谢朝云问,“什么怪事?”

陆勇抬头,只见她明眸若星,秀眉似黛,于记忆中的温婉里多了几分从容。四目相对,忙收回视线,磕磕巴巴道:“先说仵作的验尸结果吧?没有明显外伤,没有旧疾,也没有中毒的迹象。查不出死因,又没有别的线索,依照咱们临县的规矩,应当早些入土为安。”

陆勇停顿了一下:“管事的那个外室姓阮,咱们称她为阮夫人。这位阮夫人闹上灵堂,说是夫人杀了管事,还说她手里有证据。然那份证据着实上不了台面。就在小的左右为难,无法决断时,管事的诈尸了。”

“诈尸了?”

谢朝云怔住,这三个字她只在话本子里见过。

陆勇苦笑一声:“我知道这事儿很难相信,可那些守灵的都见到了。管事他……他从棺材里坐起来了,不仅如此,他还发出了类似猫的叫声,整个过程持续了一刻钟。待管事的躺回棺材后,咱们发现……他把自个儿的裆给抠烂了。”

谢朝云面如滴血,背过身去。饶是与陆淮成婚十年,她还是听不得这样粗俗的字眼。

陆淮本是站在门外,听见这话往前挪了半步:“这死人为何要抠自己的裆,难不成是塞了东西难受?”

“侯爷!”谢朝云的脸更红了:“重点不在于东西,而在于管事的已经死了,死人是无法动弹的。”

陆淮哦了一声,看向陆勇:“瞧你的神色,莫不是他的这些行为与那位阮夫人说的死因有关?”

陆勇略带尴尬的点了点头,支吾道:“的确如此,据那位阮夫人所说,管事夫人是将毒下在了那个地方……她还拿出了一件物证,以此证明管事夫人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物证?”陆淮好奇道:“什么物证?”

“一件泡过药水的男子穿的贴身衣物。”陆勇艰难地寻找着适合的措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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