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爷爷,奶奶已经被接到城里去住了,今年她已经九十了,咱们是脱贫户,老屋基虽然是保留下来了,但时间久了没有人气,老屋基也会荒废下来”
“下次回来也只有每年的清明节回来祭祖才能看看老屋基,而我们已经长大,还得为生活奔波”
“如果不是这次的疫情,您也和奶奶一样长命百岁,还能看到我和弟弟结婚生子”
说着说着,刘华擦了擦眼眶,把傩面收好放入背包,脚勾住梁柱取下小旗抖掉归尘卷起放在一起,
想了想,葫芦也带上,这葫芦可是能装好几斤酒呢,跳傩戏有时候需要点火酒葫芦就是好帮手。
每个房间都看了一遍,到桃木屋时没有上香,因为“神”已经被“先生”请去新家。
来到楼下弯腰从天地君亲师下方的土地龛的供台里拿出一把牛皮包裹的像刀一样的东西和傩具一起放入背包。
锁好门,看了一下院子,院子外一排种了许多果树,右边一颗两个成年人合抱般大的核桃树,听奶奶说是她出嫁时栽种的,
稍小一些的是一颗石榴树,因没人修剪长得歪七八扭,正中是红花树,没人守着只留下些许薪木。
往左则是一排柿子树,已经断了些许枝条,还有一颗高大的黄果树也早已干枯。
犹记得许多村里和走读的小孩时不时的被驱赶,树下腐烂的果印已物是人非。
深深的看了一眼,刘华背起书包,里面有一张张傩面,小旗与一些干粮衣服,还有从姜爷爷那得来的提线木偶。
刘华慢慢的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许多田野已经荒废,听奶奶讲许多都是老祖买下,为了响应政策分了出去。
犹记得年少时,村里的人为了一尺的面积争得面红耳赤,时间,能够改变许多东西。
现在奶奶还还保留着许多人的借据,一张清明节所用的白纸用皮烟包裹着这些借据,上面用毛笔工整的从上到下写着某某某借银多少多少,时过变迁,那人都已做了古。
高大的树木下,枯黄腐烂的树叶因为人少的原因,只能看到隐没的乡路。
哪怕如此,刘华的每一步都精准的落在枯叶里的小坎上,这条路从小到大,已经足足走了十多年。
走了二十多分钟,翻过这前面的那道坎,就能够开车回去了,爷爷说过,这条已经通车的路是他们那个年代所挖。
经过这么多年,也铺上了水泥,小时候放牛在这条泥马路上还能在路边的石头上挖到一些螺类化石呢!
那时的自己只要一回头,不仅能看到夕阳落入对面很远很远山里的美,还能坐在石头上吹着晚风幻想着快快长大,去对面看看太阳是不是课本上的金乌真的会落在那边的一棵树上。
回头望去,老屋只有一个房顶隐没于树枝之间,以前那里已经炊烟袅袅。
刘华坐在一块石头上,这里有数不清的回忆,剪不断理还乱,摇了摇头,休息够了的刘华继续往上走。
然而,就在刘华翻过这道坎时,本就停留在路边的车已经消失不见,就连本来已经铺上水泥的马路现在满是泞泥!
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出,又掐了掐自己,在疼痛之中确认自己没有出现幻觉后急忙回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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