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千彧抬头看向此人,越过冷峻的下颚线,竞是一张熟悉的脸——云祁?
怎么可能?千彧自嘲眼花了。
云祁已在两万年前的神魔大战中神陨!
心口密密麻麻的痛袭来,千彧无法呼吸,张开嘴,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眼泪不自觉地流出,滑过即悲伤又欢喜的脸。
云祁的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震坤铃一抖,从里面跌出一道残影,被云祁一脚踢飞,干脆利索,不带半点迟疑。
残影如幻,飞向远空,直至消失不见,似乎从未出现。
泪水被轻轻擦去,耳边响起一道轻声叹息!似是呢喃似无奈,又似安慰!
千彧睁开眼就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除了草还是草!
唯一例外的是身边多了一个崴了脚的小娃娃。
奶萌奶萌的黑葡萄眼缀在一张严肃小脸上,即违和,又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微风携着缕缕青草味,裹着新翻泥土的气息迎面而来。
碧空如洗,湛蓝如镜,令人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草原深处,有几人悠哉悠哉地闲逛着。
“是谁说被扔下赤海桥就灰飞烟灭了?咱们这不是好好的吗?”独眼颇有不屑,随意薅了几根毛毛草编了起来,嘴里哼起不知名的小曲。
刀疤脸应声:“所有人都这么说,只是没想到咱们还能活着!”
光头接话:“早日找到出口,先出去再说,我总觉着没那么简单!”
“这就是我们看到的现实,还有什么简单不简单的?”独眼人说话间已经编好一只毛毛狗,拿在手中把玩起来。
“我这心一直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总觉着有什么事要发生,咱们抓紧寻找出口吧!”
“我也觉着这地方不像咱们见到这么简单!”刀疤非常赞同光头的想法。
簌簌而动的草丛由远及近,如波浪起伏一般,大如拳头的红蚁向着几人的方向行进。
刀疤脸拿着刀在前开路,光头落在最后,如潮般的红蚁瞬间把光头围陷啃食,光头痛苦地发出一声嘶吼,红蚁立马把舌头吞噬一空。
独眼回头的瞬间便被红蚁群扑倒,刀疤脸见状,撒腿就跑,不消两三息的功夫,也倒在群蚁口下。
不消片刻,草地上露出三具血迹斑斑的白骨,一只编制好的毛毛狗在血淋淋的手指骨边迎风招摇。
红蚁群团团围着白骨,并不离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一会儿,血迹斑斑的白骨上慢慢长出血肉,长出皮肤,最后,恢复成他们原本的样子。
三人眼珠微微一动,以为逃出生天了,刚要爬起来逃命,又被红蚁群团团包围,血肉被红蚁一口一口咬掉,疼得他们痉挛发抖,却无口可诉,黑洞洞的骷髅眼洞望着明媚的天。
三人被红蚁啃噬成白骨,白骨慢慢长出血肉恢复成人,复又被吃成白骨,如此反复,反复如此。
红蚁们吃得血口喷香,乐此不疲!红蚁们的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
三人一遍遍经历着生死啃复之间的蚀痛难忍,个个生不如死,恨不得原地去世,以得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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