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看过一篇文章,什么时候、在哪看的都记不得了,却清晰地记得故事的梗概:

一个长刑释放人员,因为一眼看见外面高速旋转的世界感到无所适从,竟故意抢劫并做出企图强暴少女的行为,好以此达到重回监狱的目的。这和美国讽刺小说家欧·亨利笔下的《警察和赞美诗》中的欲以监狱为家的苏比有异曲同工之“妙”,结果当然是:他立刻如愿了。重判,二十年。也许用不到二十年,他就会循着生老病死的轮回把他的生命圈上句点了。他过完了他的一生,也就完成任务了,他是不用要这个世界的,他要这个世界用来做什么呢?如果世界是个家庭,他既不是创造这个家庭的父母,也不是享受这个家庭的孩子,他想付出,没有人接受;他要索取,没有人给予,他被世界悬空在一个点上,没有自己的位置。

可是人是需要一个位置的。

上帝造人时既然没有让人从明白往无知活,那他就会造出一个和这生命相应的宽容世界来容忍错误。那些自己倒下的人,不是世界不容他,是他自己,没容自己。

没容时间,又没等时间容空间。

不,他有时间。他有的是时间。他只是容不下自己了。

看不见尽头的黑暗,无休止缓慢的消磨,生无可恋,死无可死。

这才是真正的囚禁。

黑暗不可怕,可怕的是看不到光明。漫长的消磨才是对生命最残忍的摧毁,比死亡更甚。

十年的时间要多久才能过去?也许,不用很久,只要,点一盏心灯。留一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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