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德麻衣只觉得天旋地转般的疲惫感袭来,一屁股坐在苏恩曦的床上,仰面躺倒,深深地叹了口气。
“果然像我们这样的小人物从一开始就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啊。”她感慨道。
苏恩曦的脸色迅速变化,显然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露出面对世界末日般的表情:
“你是说三无她……得手了?”
不会吧?三人之间的微妙平衡苦心维持了这么多年,自己只是工作了一夜就大变天了?黑太子集团要迎来老板娘了?
苏恩曦小心翼翼地说:“我现在倒向零派还来得及吗?”
酒德麻衣伸手狠狠地掐了一把薯片腰间的软肉,苏恩曦吃痛,差点把一杯热咖啡都洒在床上。
“没到那个地步啦,只是那小个子一回来就耀武扬威地跟我说老板的初吻已经归她所有啦。”酒德麻衣又叹气。
苏恩曦似懂非懂地握着咖啡杯点头:“原来老板还是初吻啊……”
“重点是这个么?”
“你想啊,老板那种地位的人物,虽然宅是宅了点,我倒是没想到他还是未经撷取的好男人呐。”
酒德麻衣捂脸:“你越说我越后悔了……”
苏恩曦露出鄙夷的表情,“所以这事还是怪你自己啊妞,你要是上次使点劲把嘴挪个三厘米,现在对对面蹬鼻子上脸的就是你了……”
“我哪敢啊,”酒德麻衣又双叹气,“三无知道了还不得杀了我?你给我当肉盾吗?”
“都怪你一时兴起在群里发那种话,才会激起三无的好胜心啦,她就是这样的女孩,你又不是不知道。”苏恩曦说,“现在是报应来咯。”
酒德麻衣沉默不语。
那天的确是自己得到了一次小小的胜利,早知道这种事跟薯片分享一下,小范围享受就可以了。
谁曾想还真给三无逼急了,这才隔了几天直接就一步跨到了麻衣等人只能奢望的地位。
不过其实麻衣也没有那么心痛,大概是早就预料到自己不可能敌得过三无了吧。
所谓的三人平衡只不过是表象,能跟随在离老板最近的距离的从始至终都只有那一人。
苏恩曦看着平日里潇洒活跃的好闺蜜像变了个人般低落下来,心里半是心疼半是好笑。
心疼是因为按日本人的说法她跟麻衣算是“同期”,是一并进入老板麾下效力的员工,比起零那样的老牌员工来说,她们之间的关系更加亲密。
好笑则是苦涩到极致的发笑。
眼前这个女人简直是举世仅有的佳人,随便去街头晃个一圈就能俘获不知多少人的心神,有一段时间身边跟着的男人上到中东王子下到乐坛新星无一不是当世大牌。
但只有苏恩曦知道,酒德麻衣的那些所谓的“恋情”不过是流水一般的幻景。
黑长直的女忍者追逐着一个流离的幻影。
自跟随老板以来,酒德麻衣从恋爱小白骤然晋升情场大师,有时候一天就能换三四个男朋友,可想而知大部分都只是萍水相逢走个过场。
是因为她水性杨花吗?并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换男友的速度都没她快,怎么也得撑过一个晚上吧。
酒德麻衣不断在周围的男人身上寻找着那个人的身影,哪怕有一丁点相像的地方也好。
这是她的自我安慰,她知道自己本就没可能性成为那个人身旁的女人,只能以“找代餐”的方式麻痹自己。
但那个男人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世间绝不可能有他的完美代餐。
于是追求、失落、追求周而复始,久而久之到了现在,酒德麻衣干脆连找代餐也不再找了,像是渴水的人终于放弃了寻井。
这才是苏恩曦最担心的事情。
“你也知道正宫大妇的位置轮不到咱们,往好处想,姑娘。”
苏恩曦苦口婆心地劝道,“在混血种世界,像老板那样的男人……我不说你也懂的,有时候小妾比正妻还要受宠得多不是吗?”
“我知道,我知道。”酒德麻衣慨叹道,“只是因为本女侠还是崭新出厂的,知道老板也是初吻而且就在眼皮子底下被夺走这件事太震撼人心了,早知道我就一狠心……”
“大不了你去啃三无一口嘛!”
苏恩曦急了,掐着酒德麻衣的腰间将她拧起来,“再说了你都说你自己也是初吻,改天送给老板不就行了,这样他心里还能少了你的位置?”
“说不好听的,就三无那个样子,大自然再鬼斧神工也不会让她二次发育的,她拿什么跟前凸后翘腰细腿长的姑娘你比啊?”
酒德麻衣扑哧一声笑了,苏恩曦缩了缩脖子:“可别跟三无说啊……我可还没活够呢。”
“没事,我是笑咱俩,感觉咱俩就像聚在一起互舔伤口的小狗。”
“在老板那的地位恐怕也跟宠物差不了多少啦……”
酒德麻衣挑逗般捏起苏恩曦的下巴:“本宫应了,哪天本宫有幸攀上龙床,定叫陛下在枕头边上给你留个位置。”
“你可算了吧,跟你共侍一君,就我这长相不只有推屁股的份?”苏恩曦撇着嘴拍掉酒德麻衣的手,转过身忿忿地嘟囔道。
忽然酒德麻衣的手从苏恩曦腋下伸过,动作迅速地覆上胸前挺拔,不老实地动来动去:
“谁说的,咱家薯片这不是有料得很吗?”
“去去去,这地方也是你能碰的?”
两女俏笑着乱作一团,互相攻击着对方的痒痒肉,原本寂静空旷地有些落寞的大厅内一时充满了银铃般的笑声。
零站在不远处的拐角处,默默地听着苏恩曦跟酒德麻衣打闹。谁也不知道她在这里站了多久,也参不透这个总是面无表情的女孩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良久,她脸上的冷若冰霜的表情终于柔和了些许,微微叹息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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