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向来心狠手辣。

若是女帝知道白忆泽处心积虑要除掉徐胧月,他怎么还有活路。

于是,徐胧月握起女帝水袖扯,她眨了眨眼:“母皇你饶过驸马,儿臣让他同二姐姐成婚!”

“朕不同意!”女帝轻声开口,她怒火窜到脸上:“代国九皇子入赘燕国,他定是另有所图!”

徐胧月怎么不知,她比谁都了解白忆泽。

她不敢对女帝说,只能默默承受。

而后,她想起重生那日,掉到水中差点被淹死。

她记得那日是被徐胧玉推下水。

若是她没猜错,徐胧玉深爱白忆泽。

她想要白忆泽活下来,待他同徐胧玉成婚,她就功成身退。

转瞬,徐胧月跪坐在地上,她撅起嘴吐,拿个白帕子拍胸口,声音弱的像受惊的小猫。

女帝一惊,她轻抬眼皮:“月儿,你这是?”

“启禀母皇,儿臣怀上孩儿,你不能让他生下来没了爹!”徐胧月捂住嘴,她拿个白瓷盘过来,吐出一口唾沫。

话落,她抓个酸萝卜放嘴里,捏个酸黄瓜吞下。

女帝眼珠子转转,她能感觉到徐胧月肚里有孩儿,脸色青黑如锅盖。

随即,女帝看了一眼可兰,她挑了挑眉:“去天牢告诉驸马,只要他认下这个孩儿,朕就饶过他!”

“是!”可兰垂着脸退下。

待可兰走远,徐胧月扑到女帝怀里,她抬手摸肚子,又拿个酸萝卜放嘴里。

女帝阴沉着脸,她瞅着徐胧月这般,连连摇头。

“还是母皇对儿臣最好!”徐胧月撅嘴靠过来,她抱住女帝不松手。

女帝没说话,盼着早日抱孙子。

徐胧月转身往外走。

待徐胧月走远,女帝看了一眼香巧,她薄唇轻启:“送几盒阿胶和虫草过去,再备上龙凤被,黄金千两!”

“是!”香巧浅行一礼,她穿过廊庑走远。

这一路,徐胧月不记得走多久,她提着月白色襦裙跑的气喘吁吁,就怕耽搁时辰。

天牢中,白忆泽板着脸,他握起玉扳指转转,面无表情。

“驸马爷,三公主已怀上孩儿,”可兰浅行一礼,她柔声道:“你认下这个孩儿,女帝便放你出去!”

闻言,白忆泽气得脸色铁青,他不远万里从代国嫁过来,带上庞大的嫁妆,就为喜当爹?

他记得成婚那日,并未同徐胧月发生什么。

她何日怀上孩儿?

想到这,白忆泽脸色阴沉下来,他眸底浮现复杂之色:“孤认下!”

“那就好!”可兰走近,她握起木栅栏门打开。

月光照进来,白忆泽抬腿往前走,他板着脸,手指头放水袖中握紧。

徐胧月扑到白忆泽怀里,她拽起他穿过狭长天牢。

他眸底透着幽怨,一股恨意涌上心头。

不多久,徐胧月回屋,她拽起白忆泽坐下,握住他手心。

他一脸平静,好似云淡风轻,眼皮都没抬。

她不知他为何会这样。

白忆泽只是觉得,他刚来到燕国和亲,怎么会头上长草,就连那个未出生的孩儿,还是逼他认下。

她不知他在想什么,也不敢问。

或许,他并未适应燕国,她要好好待他,将他留在身边。

珠帘响了响,香巧走近,她手捧托盘。

托盘中有两个锦盒,徐胧月瞅了一眼,她一脸平淡。

她记得女帝从前给过不少赏赐,最后都被她扔到宫中,找也找不到。

两个小太监提起木箱走进来,他们打开盖子。

龙凤被落在箱子里头,四周堆满黄金,白忆泽瞅了一眼,他心里暖洋洋。

随即,他跪下,没再说话。

徐胧月跪在他旁边,她隐约听见猫叫声,那声音又轻又细,转瞬消失不见。

香巧嘱咐徐胧月一番,她说完同两个小太监退下。

待香巧走远,徐胧月抬腿跨过门槛,她娇媚一笑。

小白猫趴在地上,它舔舔舌头,像个小毛球滚来滚去。

于是,徐胧月抱起小白猫走来,她那双眸子清澈如一汪清泉。

白忆泽板着脸,他对于这种喜当爹,很是无奈。

“送给你!”徐胧月抓起小白猫送来。

他接过小白猫放手中摸摸,眼波流转间,冷眸深邃又迷茫。

徐胧月垂下头,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夜风四起,宫墙内起了风。

屋内烛火飘渺,可兰瞅着白忆泽这般,她补充一句:“驸马爷要恪守夫道,好生待三公主!”

“……”白忆泽没说话,他气得脸色铁青,明明知道那孩儿不是他的,他只能忍气吞声。

他长这么大,头一次听说夫道。

徐胧月瞅着白忆泽这般,她知道他很生气。

徐胧月握住白忆泽水袖扯,她酥麻声音响起:“驸马你不要挑三拣四,孩儿生下来又不是同你姓!”

“三公主,你……”白忆泽气得舌头打结,他话到嘴边还是没说。

他怎么不气,初入燕国没多久,徐胧月怀上孩儿。

那孩儿同他半点关系也没有。

他同徐胧月成婚才不过两日,她让他头上长草。

白忆泽想到这些,一种屈辱涌上心头,待他除掉徐胧月肚里孩儿再说。

忽然,白忆泽递给北辰一个眼神。

北辰靠过来。

白忆泽撅起嘴靠过来,他小声嘀咕。

“是!”北辰听后,他转身往外走。

入夜,徐胧月摸摸肚子,她舔了舔嘴唇。

可兰走进来,她握起碗盘放下。

可柔带可云可琴放下碗,她们退到外头。

桌上堆满碗盘,北辰走进来,他看了一眼白忆泽。

白忆泽点头,他已猜出七八分,拿个银箸夹鸡腿过来。

“好吃!”徐胧月接过鸡腿,她放嘴里咬一口,抬起眼皮打量白忆泽。

他一脸茫然。

转瞬,她勾起薄唇浅笑:“按照燕国规矩,本宫用膳,驸马是要给本宫布菜,看着本宫吃!”

“恭敬不如从命!”白忆泽拿起勺子,他装碗鸡汤送来。

香味在屋内升起,徐胧月接过碗,她感觉味道不对。

她抓起勺子放嘴边吞下,花香和辛辣味混杂在一起,这不就是麝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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