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跟他作对的远房堂弟柳春明被收入帐下后,村里的年轻人就都是柳光明的下属了。

而没有从旺乡公司万和分公司拿薪酬的中老年人,也从油菜花节、玫瑰花节和有机水稻种植及稻田养鱼中得到了或多或少的好处。

村民们都对柳光明产生了感激之情,大家在私下里纷纷议论:

“况生这大学,没白上!”

每当他在玫瑰花田里巡视,在烤房里检查,或者到稻田里看看,都会有很多村民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当老板当到这个份儿上,柳光明觉得已经非常可以啦,他志得意满,把以前的自卑感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觉得美好人生也不过如此。

现在,他还没有能够翻越的大山就只剩下一座,那就是鲁艺。

这一天,柳光明又到玫瑰花田里巡视。

正是金边玫瑰盛放期,姑娘小伙们分批分组在田里有计划地采摘玫瑰花蕾。

他们一边采摘玫瑰,一边不忘打情骂俏,有时还会唱上一两段山歌。

大个儿,这个曾经想要用斧头砍死柳光明,曾经和柳光明进行过摔跤比赛的小伙伴,是从柳光明身上得到实惠最多的人。

这不,自从玫瑰花田流转到旺乡公司万和分公司名下后,他又从合作社社长摇身一变,成为旺乡公司万和分公司玫瑰花田间管理部主任。

这个说话粗声粗气,动作毛毛草草的人,管理起玫瑰花来却是一套一套的,粗中有细,条理清晰,让柳光明省了不少心。

在实践过程中,他和同事们经过反复研究和修改,制定出了一整套管理流程,使公司对金边玫瑰管理有依据,采摘有章法。

柳光明曾不止一次地在公司大会上表扬他。

但他似乎永远改不了他那臭脾气,对柳光明总是没大没小。

这不,看到柳光明在田间巡视,他又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远远地骂道:

“况生,你不好好坐办公室,来田里瞎转什么,是怕我带不好大家伙儿,摘不好玫瑰吗?”

柳光明气不打一处来,他回骂道:

“是呀,我怕你把大家伙儿带到沟里去,再也出不来,行了吧?”

骂归骂,看到玫瑰长势喜人,大家伙儿采摘得井然有序,柳光明心里还是给大个儿又记上了一功。

骂完大个儿,柳光明又继续向前巡视。

绝大部分人都对他点头哈腰,非常客气,让他心里舒服得不得了。

来到若雪家田边的山查树下,柳光明想起和鲁艺一起在这里种玫瑰、吃午饭、休息聊天的场景,心里甜甜的。

他心想,自己现在应该配得上鲁艺了吧,虽然自己不是体制内的人,但薪资可是鲁艺的四五倍。

他打算找个机会向鲁艺表白,想了半天却想不出一个合适的方式。

他重重地拍了一下脑袋:

“不想了,以后再想!”

一个念头突然闪现在他的脑海里:

“我为什么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我是怎么走上种玫瑰这条路的呢?”

他一拍大腿:

“对,是村委会副主任被免掉那天起,我才走上了这条路。”

“如果不免除村委会副主任的职务,说不定我真的不会有时间来种这些玫瑰。”

想到这里,他暗暗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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