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修复。”

陈唯泽露出意外的神色,说话还是吊儿郎当:“这专业倒是少见,不过东升在文化领域的产业做的也不错,你跟了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你,将来想当富太太就当富太太,想工作也自然有项目送到你嘴边。”

贺朝露看到他那副嘴脸,心里早已满是厌恶,面上却压制住了。

陈唯泽说着说着便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她赶忙缩回手,他便面露难色,露出一瞬的恶意和不满,很快被他掩盖,却入了贺朝露的眼。

说话间,茶水就上了。

贺朝露替他倒了一杯茶,好声好气道:“陈先生,别生气,其实陈家能投资我们贺氏已经是帮忙了,我心里只有感激,怎么还好意思再问您要东西呢。”

她说的诚恳,陈唯泽容光满面,心想这小美人倒是识相,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想着嘴角不经意浮起一抹奸笑:“露露,你啊,不用担心,我在东升担任董事,只要你跟了我,我的不就是你的。”

贺朝露佯装认真听,再问:“听闻东升控股医疗板块最近势头很大,倒是没听过文化领域有什么项目,您具体负责哪儿一块啊?”

陈唯泽脸色霎时不好看了,带着些脾气:“哼,医疗那块有什么用,研发经费一大笔根本赚不到钱,地产才值钱,你看看现在到处买楼,房价一波波涨,医疗能赚几个钱。”

贺朝露看他不回答问题,却对医疗很敏感,不过被她一激,他说了实话,想来这人大概是负责地产这一块的,并没有同陈明远一起,看他这个态度甚至似乎对陈明远并不满意。

贺朝露急忙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佯装糊涂:“这样,我一个学生,什么也不懂,只是想对你多了解些,搜了搜东升,看到这篇关于医疗板块的报道。”

贺朝露把她提前准备好的,陈明远带领团队研发新药上市的新闻给他看,对面的陈唯泽脸色更差了,她这时才笃定,他与陈明远确实不对付,看来她不能跟他打听陈明远。

陈唯泽啧了一下,把手机扔到一旁,没好气地说:“看他做什么,他是我堂哥,怎么,难道你可惜这次来见你的是我,不是他?”

贺朝露解释道:“怎么会呢,我都不认识他,只是想了解你而已呀。”

陈唯泽听到这话,突然想起了正事,问:“不提他了,你怎么不喝啊,说得我都口渴了。”

贺朝露看他喝下,才跟着抿了一小口,又被陈唯泽倒满了茶杯。

“贺小姐,来之前想必施阿姨已经同您说过了,如果你愿意嫁给我,我可以投资贺氏制药,让它活下去。”

贺朝露迎上他狡黠的目光道:“自然,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东升控股为何会对贺氏这样的小药企感兴趣,而且我们做的中成药剂本来市场就不大。”

她也好奇既然陈唯泽不管医药板块的业务,如果他和陈明远联手那另当别论,但种种表现来看,他和陈明远不对付,又不了解医药,又怎么会知晓贺氏制药的好坏,他对她恐怕是另有目的,她不能再同他纠缠下去了。

陈唯泽露出一脸得意,带着不怀好意的笑问:“你觉得呢?”

“我?”贺朝露刚出口一个字,不知怎得突然觉得头晕,浑身发热,眼前的人也逐渐分裂成两个,在眼前晃来晃去。

她用手肘撑着上半身,心想不好,这茶水里被下了药,她用尽向前用拳头砸下服务铃,服务铃一声声响起,男人的重影却带着猥琐的笑容,站起来一步步靠近她。

“贺小姐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以为你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贺家二小姐,不过一个私生女,没了你哥,徒有虚名罢了,你就是个任人玩弄的贱货!”陈唯泽边说边笑,那笑容充满诡异与恐怖。

贺朝露用尽力气站起身来,推开他,往门外跑,却在触及包厢门的那一刻,被他拉住了头发狠狠地拉了回来,摔在地上,惯性让她直直撞向一旁的装饰柜,后脑勺磕在柜子上,疼得脑袋嗡嗡响。

陈唯泽居高临下看着她,如同看待一只落网的猎物。那充满猥琐的笑容,让贺朝露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为什么按了服务铃,服务员迟迟不来?

她想站起来,却完全没有力气,浑身升腾的热气,让她忍不住想要脱衣服,刚刚喝的茶有问题,可是明明陈唯泽也喝了,怎么一点事儿都没有?

陈唯泽的手抚上她的脸,被她用手打开,可是这动作毫无力气,在陈唯泽来看更像是调情,明明他和她一样喝了那茶水,为什么他没事。

陈唯泽笑着笑着就狠狠地打了她一个巴掌恶狠狠道:“贱人,和她一样贱,一样骚。”

“既然把自己卖了就听话一点,哥哥会让你舒服的,不是想要多了解我吗,现在就让你多了解了解。”

贺朝露几乎是下意识地求生欲,大喊出声:“救命,救命,你滚开!”

可出口的喊声都因为药效低了好几倍,多了些娇媚,引得男人更加兴奋。

贺朝露一点点爬向墙角,而陈唯泽也亦步亦趋跟着她,直到她被逼到墙角,抬头咬牙问:“陈家都是像你这样下作的人吗,陈明远也像你这样吗?”

药劲上来,浑身酥酥麻麻的,几乎要把贺朝露的意识冲散,她用牙咬着下唇,咬出血来企图让自己保持冷静。

只听从陈唯泽咆哮:“陈明远算是个什么东西,大伯一家都是吃人的,你以为只有我陈唯泽是花花公子一摊烂泥,他陈明远就是天之骄子,我呸,他的手段可比我恶心多了。你还不知道吧,你是我从他手上抢来的,贺余成本来想把你给陈明远的呢,可惜你哥哥死了,没人帮你,贺余成要钱不要贺氏,你只能在我身下叫唤。”

他说着欺压上身,贺朝露找准角度,膝盖冲他命根子狠狠一下,陈唯泽疼得翻了身,她趁此站起身来,想要跑出去,但是药效越来越强, 她才走了两步,扶着椅子就倒在了地上。

经过这一番折腾, 房间内的桌椅摆设早已经东倒西歪,她的包随着椅子倒在地上,包里的东西散落在地。

一瞬间,她被身后的人扑在了地上,不得动弹。

陈唯泽站起身来,朝她小腿和肚子狠狠踢了两脚,她疼得蜷缩了起来。

他却在上面发出了诡异的笑声,犹如魔鬼在敲地狱的钟,死亡的气息悄然而至。

“贱人,敢打我,看我不弄死你。你不是不想嫁我吗?看你之后还愿不愿意嫁我。”

“等下等你爽了,我会给你拍的,别急。”

男人在她上头继续发出猥琐的笑容,从随身的包里掏出手机,又把她压在身下,撕扯她的衣服,准备拍照。

原来他想要拍她的裸照,好用来要挟她。

她拼命挣扎哭闹着,可没有人能够帮她,服务铃为什么按不响,这一切似乎都是设好的一个局,即便她如何做好保护自己的完全准备,也不过如狡兔良狗,逃不了死烹的命运。

她被他压在他身下的一瞬,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哥哥,包里的物品散落一地。

哥哥,对不起,没有你,我没有保护好自己。

陈唯泽的头离她的脸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她可以清晰地看到男人精瘦的脸庞上浓重的黑眼圈,空洞的眼神,猥琐的表情,闻到他身上令人作恶的臭味。

她别过头去,瞧见那把三角凿刀,这是临时起意放进去的。

她努力用手指去够,期间还挨了他两巴掌,终于拿到后用三角凿狠狠地朝男人眼睛戳去,三角凿是用来给佛像开眼的,她害怕极了,边哭喊边戳,一切全凭本能。

耳边似乎传来外公的教导声:“曦曦,这佛雕就像造房子,不似别的活计,做错了可以推倒重来,每砍一斧子,敲一凿子,都必须恰如其分。错了,便毁了一块好木材,就如大楼盖到要封顶的时刻,却发现少了一根柱子,要推倒重盖。雕刻前定要想好想要雕刻的佛祖的样子,烂熟于心,下手时要如马良一般,下笔如有神,佛祖啊,会保佑你的。”

似乎又听见哥哥在她耳边呢喃:“曦曦,别怕,他们欺负你,你就欺负回去。我们曦曦不欺负别人,也不是任由别人欺负的。”

第一下男人痛得倒向了一旁,趁着男人没反应过来,贺朝露颤抖着手往他另一边眼睛戳去。

陈唯泽捂着眼睛想要来打她,可如今男人的眼睛疼得看不见,只能凭借听力去抓她,变得尤为困难。

因为从小雕刻佛像又握锤又握凿的,她的力气比一般女生大,如果不是被下了药,凿刀是你能刻进极硬的木头里的。

她此时受药的影响,意识已经开始混乱了,耳边是外公严厉的声音:“三角凿的姿势不对,照你这么刻,佛像都要被你刻出三眼皮了。先想,动脑子,再下手。”

一下一下又一下,她闭着眼睛只听见男人凄惨的哭喊。

直到包厢门被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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