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虎饥鹰,杀”,莫名看着插在京观前面的血字白幡,喃喃自语,“这是在打朝廷的脸,捅永丰帝的心肺哦,这下子祸事大了”,挑在枪头的白发首级,双眼微闭,神色却很平静,这可是一个三品大员的脑袋,朝廷的脸面。
这位西漠按察使林昌元,莫名印象中似乎见过,此次再见却是被插在京观之上,分外显眼,真是人世无常,对着脑袋恭敬一礼,人死万事消。
“走,进楼船里面看看!”,被射成刺猬的楼船,箭羽上散发出的深秋末辉,有一股阴冷的气息,如同面目狰狞的吞人怪物,莫名吐了口气,登梯上船。
船舱内,好好的雕梁画栋,被刀砍斧劈,火烧烟熏,一片狼藉,莫名摸了下一个掌印,印入坚硬木柱上,深入两寸,掌形宽大,比了比,大了自己手掌两圈,“掌印边有淡淡烧焦痕迹,应该是铁砂掌之类的硬功夫,修为不低”,身后的阿木看了一眼,解释道。
激斗的痕迹遍布船舱内,避开地板上的团团血渍,继续往前走去,一层中间是个大厅,前后端是隔了一些大通仓,估计是给随行护卫或者普通随从居住的,有部分破碎,墙上血迹斑斑,部分残肢掉落在角落里,惨烈血腥,上了二楼,入口是个小厅,布置明显奢华,过道两侧的房间较少,却都宽大舒适,应该是林昌元及家属甚至亲随的歇息活动场所,二楼搏斗的痕迹不多。一间明显宽大的房间,应该是主卧,保持得比较整洁,看来这位按察使大人并没有过多反抗,一副未完的字画铺在书桌上,孤梅独影,傲雪绽放,旁白里,撰写了一行小诗,“世间多怨雪压梅,不道冬寒催暗香”,后面洒落了几个墨点,没有写完的半成品。
可惜,莫名对史上名画名作有所猎奇,这副孤梅图算得上乘之作,看得出这位按察使大人才华不凡,只是此副画作没得尽全意。
四周查看了下,床榻书桌,几把木椅,没有很奇特的装饰,想来也是,这是官船,一应布置自然是有标准的,不想继续逗留,转身出了房间。
“少爷,床榻下有人”,刚踏出门口,阿木突然轻声提醒道,莫名心里一动,却吃惊地看见阿木比划了一个杀。
莫名无语地按下阿木的手臂,心道,你这木讷人,就知道杀杀杀,戾气太重。
不过,确实是个烫手的山芋呀,犹豫了一下,还是返身回到房间,来到床榻前,敲敲木板,道,“我是莫名,永安王府的世子,是个好人,想出来的话,就敲一声,不同意就敲三声,哦,我们与那帮杀人劫匪不是一路的”
静静地等待半响后,才听到一声敲击声,莫名连忙吩咐道,“阿木,把人放出来吧”
阿木在床榻上找了半天,没有发现任何机关,正考虑要不要用暴力时,暗室里传出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开口在隔壁房间,有个壁柜当着了”
好吧,设计藏身暗室的是个人才,难怪劫匪没有发现机关,两人来到隔壁,挪开一个沉重的柜子,果然,有个肉眼难测的暗门,不久,听到一声清脆的机关声音,接着暗门往内缩去,一个不大的洞口出现在眼前。
“你们先让开些”,少女冷冷的声音从洞口里传了出来,清晰了很多,“我手中有轰天雷,你们乱动就一起死”
莫名爆出一把冷汗,连连后退,道,“不急不急,姑娘慢慢来,阿木,我们去门口,不要挡着姑娘了”,拉着不情愿的阿木躲到门口外,永安军中是有轰天雷配置的,制作极其困难,不稳定,炸不炸看它的心情,倒是很佩服这位姑娘的胆量。
不多久,莫名看到一个身着白衣的纤细身影从洞口爬了出来,站起身后,亮出手里的黑黝黝东西,看来就是所谓的轰天雷,一脸警惕地扫了一眼四周,瞥到门口露出的两个脑袋,松了口气,“你们进来吧”
莫名缓缓从门框后显出身来,担心引起姑娘家误会,双手高举,小步走进房间,尽量温声道,“小妹妹不要害怕,我真的是好人,永州莫家世子,不与那帮匪徒一伙,要么,你先把那个,那个轰天雷放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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