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她喃喃自语

松开后我走到门口。

“有人在追你吗?”

“你是谁?”她警觉起来。

“我是……我是她的心理医生,她现在的状况很不好,您知道吗?”

声音带着愤怒和颤抖“医…生?我的孩子没有病!她一点毛病都没有,她不需要看医生,她很健全,你怎么能胡说八道呢!”

“不,她有很严重的问题,这不是你说没有就没有的,她需要看病。”

她重重的捶打着防盗门“不…不,这是不可能的。快点打开,我要进去,这是我的家,宴安,快点!快点给妈妈开门。妈妈真的好难受,好辛苦,妈妈受伤了,血一直在流,快止不住了。”

“快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我低头看着地面从门口流进屋内的血水,这哪里是受伤,分明是砍到了大动脉。那女孩一动不动,但时间一分一秒都在流逝,我们冷眼旁观听着声音消失,察觉到重量压在门上的可能,以及血液带着血腥味。

我松了一口气,八成是死了。

我回过头看见小女孩问:

“叔叔,我叫鱼宴安,你叫什么名字?”

“我?你不是不想和我认识吗?还有不要叫我叔叔,我还没有这么老,叫我哥就行。”

“哥,你叫什么?”

“我叫亓元。”

“好吧,哥。谢谢你陪我这么久,不过要不要天亮了再走。”

我看着鞋上的点点血迹,沉思良久“行。”

宴安指着最后一个“哥你睡在里面那个房间可以吗?”

“行,我不讲究。”

我这样说,走过去推开一看原来是一个被当成仓库的房间,里面的废品围着床边,让人无处下脚,这真不是给人住的地方,住久了呼吸道会不会出现异常。

我挤过去拿起被子抖动上面的灰,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躺平,陷入一片岑寂之中,渐渐地我感觉身体一沉,可笑的是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我应该没有熬夜,这让我十分胆怯,且害怕的环顾四周,我好像正在经历着什么,仿佛从海面沉入海底的过程,还抱怨怀疑过这个床垫甚而兜不住一个人。

该死的,我全身乏力,无法控制自己的手和脚甚至是翻身,只能任人宰割。

我努力的想要抬起眼皮,不,不对,我为什么要睁开眼,我难道不是一开始就睁开的吗?

当我努力想要动弹的时候,我终于睁开眼睛,这一次我还是看见一片漆黑,好吧,这是意料之中。

不过意料之外的是我的内心还在庆祝的时候,那种恍如累了一辈子,早就累死了的感觉让我再一次被恐惧充斥。

不过这次很快,挣扎着竭尽全力先从左手开始动起来,这个举动终于让我一下子清醒过来,这可真是很讨厌的经历,还是我第一次尝到这种滋味。

原来这只是个一环扣着一环的鬼压床,但如果头一次遇到还是很吓人的。

客厅传来电视的人声,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那个女孩的哭泣声,父亲仓猝推门而出,垂着的手上拿起一把血迹斑斑、生锈的菜刀。

“鱼宴安,你怎么了?”

宴安擦干净眼泪,眼角哭过,所以红红的“爸爸,你怎么醒了?我没事,只是刚刚突然想起妈妈了,有点难过,不过不要紧,我哭一会就好。”

爸爸幽幽说完,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幽幽的深邃“……没事的,宴安,你还有爸爸,最近我也想明白了,哪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爸爸,你说什么?”

“没什么,去休息吧,我出去一下。”

父亲拿包再一次离开,也顺便将门口的一切带离,父亲就像一束光照进了她的世界,但父亲跟她的关系有点奇怪,母亲也一样,她记得很清楚妈妈的声音,却记不住长相,貌似很模糊不清,母亲离开后,父亲就很……,而宴安明白她跟妈妈长得很像,爸爸可能出现幻觉和妄想。

宴安哭笑不得。

我起身一只手撑着墙走到客厅,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

当我看到第一眼,小女孩正捧着自己的头倒在血泊之中,不,不对,她是僵直跪在里面,看上去已经死去很久,血迹早就干透了。

妈的,看来我又疯了,怎么能从挂了一家子遗像,家具盖满白布的房间里出来呢?

我扶着自己颤抖的双腿明白过来,竟然是那个该死的杀人犯鸠占鹊巢。

看着那具瘦小的尸体,我打算离开,这里不是我可以呆的,我唯一能做的恐怕只有……不,不对,我没有办法,不过幸好,他这辈子找疯了都不可能杀光我的家人,因为会很轻松,杀我一个就够了。

在我缓了一会儿后,推门而出时,身后听见轻语。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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