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回来了?”
女孩这样说着,拉着就要往餐桌走去:
“我们快点吃饭吧!我有点饿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跟着乖乖地走了,我们坐在那里面对着面,明明都只是两个陌生人,没有任何意义,没有任何感情的积累。
“爸爸,你吃这个。”
她拿着筷子夹着肉拈到我的碗里,对着我笑。
我动筷混着饭菜吃进嘴里,慢慢咀嚼,味道还不错。
将食物咽下问她道:“你……怎么一个人在家,你家里人呢?”
小女孩摇了摇头,神色黯然“还没回来,爸爸出门都带着钥匙,还告诉我今天他很晚才回来,所以我先做好了饭菜正在等他。”
我这样言道“是吗?不过现在我吃了。”
“没事,没事的,还有一部分够爸爸吃,我煮了很多饭。”
这种温馨的感觉让人松散很多,听着电视里吵吵闹闹的广告声,我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走过去关掉。
近距离接触到才发现这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电视机,只可惜它在现在这个年代比较少见,但很不巧我家里就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和它不同的是现在已经没有再用了,恐怕尘埃早已堆积。
我关上电视时,适逢防盗门锁芯在咯吱咯吱的响动,转了几转后有人拧着门把手推门而入,是个中年男人,那个小女孩一副欢喜的样子,看着迎面走来的人喊着爸爸并急匆匆走进了厨房。
放下伞和干瘪背包的男人用衣袖擦了擦脸,整个人显得非常颓丧,他缓缓走到餐桌前坐下,端详着空荡的位置,接过给来的饭碗,吃了口米,手上拿着筷子指向那个方向问她:“今天来人了吗?”
女孩连连摆头。
父亲夹起红烧肉咬下,不时地吞咽“是吗?”
我拿着它们躲起来,须臾之间又顿了一下。
好像哪里不对劲。
吃好了的父亲拿着包前往卧室,迟来的呼噜声开始起伏。
我经过客厅走去厨房看见她正在洗碗,伸手递给她,她也刚好接过。
“你爸爸每天都这样?”
“不是,也就最近这样。他肯定很忙很忙,自从妈妈走了以后,爸爸就很难过,所以拼命工作,可能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吧,不过他从来不喝酒也不会打我。”
“对了,我要走了。”
“是吗?那你下次还来吗?我有点害怕,最近的新闻报道,你知道吗?有人到处在下雨天杀人,你也要小心点。不过你刚刚过来把我吓一跳,你会不会觉得我还太小什么都不懂,其实我知道的,人被杀,就会死。”
小女孩洗完用围裙擦了擦手后,从身上取下来叠好放在头上方的柜子里“你见过尸体吗?”
我摇了摇头。
“我也没见过,就像看着电视里的那些死状,即使打了马赛克也避之若浼的程度,……只是不敢。”
我迟疑了一会儿,这样说道“我希望你这辈子都不会看到这些。”
安静下来后,这里充满了声音,男人的打鼾声,和类似厨房从水龙头滴下水槽的水声,还有客厅钟表指针跳动的滴滴嗒嗒声,以及门外的咚咚响声。
“有人来了。”
我点了点头,走过去“是的。”
女孩呢喃,小心翼翼跟着出来,生怕惊扰外面的人:“你要去哪?”
“去开门。”
“去开门?为什么,你不害怕吗?他有一定的几率是雨夜杀人魔,这几天晚上我已经遇见太多这样的,他们总是迫切得想要进来。”
女孩格外不解。
“你不应该这么做,即使你现在想要离开,不过我求求你,过一会就好了。我们还不认识彼此,但我们可以不必要知道对方。”
她的一番话耐人寻味,我便也想草草了事,我们坐到沙发上,就像在上演一部默剧,静下来听着那人一遍又一遍的动静,过了一会说话声嘶哑、低缓、断断续续的传进了耳膜。
“救…救我,我受…伤了,快让我进去,我好痛啊,好难受……有人掐着我的脖子,我没办法呼吸,…救救我吧,让我休息一会我就走。”
我看着门,转头看着这个孩子,她的眼神十分坚定,但是她的双手却一直哆嗦,还以为能控制住用右手按停左手,这时候我卒然想起没发生多久的一些场景,她明明很害怕。
我干脆起身去会会那个东西,奇怪,这不应该是我一个人的幻觉吗?
我往前走,身后明显出现拉拽的力道,我回头看着她拉着我的衣角起身,问“你要干什么?我不想死。”
我:“他看上去快死了,说不定就是个人呢?外面还有胡乱杀人的家伙,这个人可能是被外面的人袭击了,他一定知道很多过程,你不好奇吗?他是一个疯子还是一个怪物,一具死尸又或是……”
门外“宴安,是你吗?我是妈妈啊,快点给妈妈开门。”
刚才没有听见,现在听明白了,那是一道温柔的女声,她认识她,跟这个独自压抑承受悲伤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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