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逐渐向东边移动,五人聊完了大弥国师就开始扯起闲天。
陈懋和齐贞儿已经喝不动了,就坐在椅子上看着张玉和秦不迷划拳。
尽管看不懂,可陈懋仍是觉得有趣极了。
秦不迷一直输,一直喝,他有点恼火了。他要缓一缓。咋回事?张玉这小子这两天怎么这么能喝?
他扭过头对陈懋使唤道:“臭小子,去!去酒馆买几个下酒菜去!”
陈懋也不磨叽,当即站起了身,他并没有直接出门,而是先去了他的房间。
“臭小子莫不是给自己喝得找不着北了?出去的门在那边!”秦不迷指向院门。
“我去取个东西!”
陈懋门时手里多了一张画,画上是一位容貌俊冷,曲线饱满的女子。
陈懋出了门就看到了路尽头的一个酒馆,伙计正在收拾东西,快要打烊了。他一路小跑到酒馆。
“伙计,取一盘花生米,三斤牛肉。”
店伙计上下打量起陈懋,眼前的男子衣服破烂,皮肤比死了三天的人都白,面容消瘦,头上还长着两个角!
“鬼神大人啊!我王二一辈子没做过什么亏心事,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抓错了人啊!”店小二说话间嘴唇直哆嗦,手中作揖不停。
陈懋憋着笑,从袖中掏出一颗金豆子交到店小二手上,道:“很抱歉吓到伙计你了,你去取一盘花生米和三斤牛肉。”
“小的马上去取,马上去取!”伙计一溜烟跑到后厨去了。
“站住!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是见到鬼了还是怎么着?”掌柜正在核对账目,见伙计满脸痛苦地跑进店里,便喝止住了他。
伙计眼睛,鼻子,嘴巴皱成一团,急得直跺脚,做着噤声手势道:“掌柜的快别说了,外面真有鬼!”他又把金豆子放到柜台上,道:“这是鬼神大人给的,你看着办吧,哎呦喂,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伙计刚把金豆子放下就跑向后厨。
掌柜冷哼一声,拿起金豆子在手中掂量掂量,又借着烛光看看成色。嘿!真货!殊不知陈懋已经走进了店中。
掌柜感觉前面有人,忙收起金豆子看向站在店门口的陈懋,掌柜伸长脖子,又揉了揉眼睛。
哎呦喂,还真是个鬼不成!此刻的他动也不成,不动也不成,低着头,站在原地直抠手指头。
陈懋展开画走到柜台前,开口问道:“店家最近几天有没有见过画中的女子?”
掌柜睁大眼睛看了看陈懋手中的画,揉搓着手,满脸堆笑地对陈懋说:“鬼神大人!画中女子前两天确实来店里吃了顿饭,吃完饭后还带走了一只烧鸡。然后就离开了。”
画中女子不是别人,就是自家店里的那个王二经常念叨的明鸾。
陈懋听完掌柜的话,两眼放光,追问道:“你知不知道她离开后去哪里了?”
“小的不知。”
“再来个烧鸡,就在这里吃。”
掌柜的莫敢不从,忙跑到后厨吩咐起来。店小二把已经打包好了的下酒菜放到陈懋的桌子上,连忙跑开了。
没一会功夫烧鸡就被掌柜端到桌上,陈懋自顾自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嘴里的烧鸡就没味了,他用手背抹走挂在眼角还未流出的泪,吃到最后他又要了两坛酒。
醉醺醺的陈懋走在街上,左摇右晃,他左手提着下酒菜,右手攥着画,目光直视前方。
“啪”陈懋栽倒在了地上,再也没了意识。
翌日。
陈懋揉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身旁尚未睡醒的苫茶正攥着他的大拇指。
?????
陈懋慌忙下床穿好鞋子,坐到了凳子上。苫茶被陈懋下床的动静吵醒了,她哼哼唧唧地爬了起来,揉了揉眼睛,看向坐在凳子上的陈懋。
“醒了啊?”苫茶声音软糯。
“嗯。”陈懋声音低沉。
“你知不知道你昨晚一个人睡在了大街上?”
“应该知道吧,我是被他们抬回来的?”
苫茶闻言眼前一亮,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起昨晚陈懋醉倒在大街之后的事。
张玉和秦不迷等了好一阵子都没见陈懋回来,就出门找陈懋去了。
等二人架着陈懋回到院子里时,他就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喊着“明鸾!明鸾!那枚填元丹应该让你吃的!我这样的窝囊废吃了也是白吃,饿死了活该!呜呜呜呜……明鸾啊!你可千万不要回不来……”
苫茶一开始还是幸灾乐祸的样子,可是笑着笑着她就笑不出来了。
陈懋静静地听着,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的枣树在风中摇头。
齐贞儿看到了站在窗边的陈懋,掩嘴笑了笑,她回到自己房间,取出了一身白内衬,一件灰袍,一条黑裤子和一双黑靴子
她走到陈懋的窗边,道:“把这身衣服换上吧,你身上的衣服都破的不像样子了。”
“哦,谢谢齐姐姐。”
陈懋回房,苫茶趴在桌子上用毛笔在纸上胡乱涂画。
陈懋房间门打开了,苫茶被水灵灵地丢出了房间。她靠在墙边气呼呼地嘟着嘴。
陈懋换好衣服后,把一直跟着自己的那件衣服和那双布鞋收进了锦囊。
他走出房间,苫茶正在齐贞儿怀里被逗得哈哈哈哈的笑。
“下一步打算去哪里?”齐贞儿张着清明的眸子问道。
“齐姐姐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不等陈懋回话,苫茶就抢答道。
齐贞儿看着陈懋,他点了点头。自己已经痊愈,一直待在镇子里也是浑浑噩噩度日,倒不如随四位前辈出去走走,也方便打探明鸾的消息。
“什么时候走?”陈懋问道。
“就是现在,前往腐化前线的军队已经驻扎在往东二十多里的地方了。我们也好随军中将领回屠苏城复命。”
“屠苏城?”
“嗯,屠苏城是神叶王朝国都,亚天庭就在那里。”
“知道了,我去收拾收拾。”
其他人已经收拾好东西站在院门口了,张玉还是一个人看着枣树。
“张玉前辈!别看了,该走啦!”陈懋对着张玉使劲招手。
“走?去哪里?我就待在镇子上了,当个庄稼汉也不错。”
陈懋缓缓放下手,他很失落。
“把你那个凤琪酒给我留几坛。”张玉发话了。
凤琪酒!啊?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有凤琪酒?
陈懋之前的那个世界就有种酒叫凤琪酒。
“前辈说的是我锦囊里的烈酒吗?”
“不然呢?喝了这么些天竟然连凤琪酒的大名都没听过,酒算是白喝了,你小子到底是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啊!”
张玉前辈竟然猜到了!
他屁颠屁颠地跑到张玉面前,一口气把剩下的酒全部取出来,总共二十三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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