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赵岩听了，叹道：“是古朝余孽。”曾瑞听了，免不得错愕，道：“皇朝都立国千年了，古朝的人怎么还忘不了复国？”赵岩苦笑道：“我亦不知。天下所有顶尖的地下势力，古朝余孽算其中之一。他们龟缩于哀龙山脉深处，神出鬼没，防不胜防。以前为了对付玉朝，只能以虚假传说，吸引一些流寇匪徒不停骚扰古朝余孽。可惜，这些流寇匪徒能力太差，不仅没给古朝余孽带去致命伤害，还让哀龙山脉笼罩了一股神鬼的恐怖传说。如今，哀龙山脉因为这些神圣鬼鬼，搞得那里快变成禁区。”

曾瑞听到这里，心中一寒，一股不祥的预感猛然升起，他拱手想要离去。赵岩一把就拉住他道：“这次古朝余孽的力量，贤侄也是看见了。若是不给他来一次狠的，只怕安宁不了多久。”

曾瑞一脸苦涩道：“这种大事情，赵叔父还是另寻他人吧！这次侥幸活下来，小侄心有余悸，此生只想醉生梦死，真不想掺和这种事情。”赵岩道：“覆巢之下无完卵。贤侄心里明明明白，要不然这一次也不会以身入局，演得这般卖力。”曾瑞认真看了一眼赵岩水灵灵的眼睛，心中暗道：你们这群老狐狸真是无耻，要不是你们联手做局压迫，我是脑袋被门夹了，天天装受害者，食不果腹。他道：“话虽如此说。只是我一愚钝少年，如何能参与这关乎社稷安危的事情。”

赵岩感慨道：“贤侄谦虚了。五州之地，本就贫瘠，又是边境，时有动乱。贤侄在看皇朝腹地，几乎一州一学宫；而柯部五州呢？也就曹州还有一所学宫，可学子每年数量从未超过五十。五十啊！近百万人口，一年五十学子。说出去让旁人好笑，可对于我们这些世居于此的人感到心酸。如今东州城里，能有贤侄这般才学的找不出几个。”

曾瑞听了亦不接话，只是露出愁苦的表情。赵岩见此，低声道：“监军允诺，若是再立一功，许曹州学宫的名额。”曾瑞闻言，眼睛一亮，他作为迁封子弟，原则上是三代不允许出东州的。可如果监管自己的监军，上书举荐呢？他道：“愚侄虽想去曹州学宫进学入仕，但这种关乎社稷安危的事情，实在是难以当担。”

赵岩闻言，拉着曾瑞走到僻静处，道：“这次不让你冲锋陷阵。你只需要如此如此就可以了。”曾瑞听了，眼中露出不信的表情，问道：“就这么简单？”赵岩道：“就这么简单。”曾瑞想了半日，才勉强答应，带着大江父子回去了。赵岩看着离去的曾瑞，心中颇为感叹。本想着此人必死，却没料到古朝余孽草草退场，倒是让他活了下来，这让他十分不解。他看了一眼来来往往的行人，眼睛忽的一寒，似乎想到什么，匆匆向着府门走去。只是还未跨上台阶，一脸怒气的杜仁志骑着骏马走了过来，看着下方的赵岩，冷笑道：“都说‘白皮狐狸’计谋无双，这次老夫是领教了。我妻弟在哪里，还不快送出来。”赵岩看了一眼杜仁志扛在肩上的大刀，立即赔笑道：“未能提前知会杜爵爷，是下官的错。下官这就将成爷请出来，还请爵爷稍待。”说着，一步当三步，眨眼就不见了。杜仁志冷哼一声，心中却暗暗打算，需尽快招揽几名出谋划策的能人，不然活得太胆战心惊了。曾瑞一边走，一边思考赵岩所谓的计谋。对于推波助澜这种事情，自己可着实不太擅长。他看了一眼大江，又打量了一眼鱼儿，暗暗思索，要不要相信他们，联合演一出好戏。

待回屋里，高掌柜一脸惊恐的看着众人，道：“公子，井里冒出好多花花绿绿的长虫。”曾瑞一听，心中暗怒道：“赵岩你们这也太特么的急了吧！我还没有到家，你们就开始搞事了。”不过，当他看高掌柜眼中的恐惧不想作伪。他心中一寒，但脑海忽一激灵。道：“你们快去街上大声喊递夫，告诉他们这里有许多长虫。”高掌柜道：“这会不会引起恐慌啊！”曾瑞道：“恐慌才好，不恐慌如何浑水摸鱼。去吧，没事。一切我担着。”说着，大江拉着颇有担忧的高掌柜离开。鱼儿拉着曾瑞的手问道：“公子，我们今天住那里。”曾瑞笑道：“勋爵子弟。当然是伯爵请客，去住东城客栈啦。”鱼儿一听，眼睛顿时亮起来，道：“好啊！好啊！”

大江和掌柜果然卖力喊来了数十名绿衣递夫，而且还引来了许多不怕事的街坊邻居。大家看着曾瑞家爬满的长虫，无不大声讨论。等到递夫将长虫抓完，这些邻居已经编造出好几个绘声绘色的版本。而另一边，高掌柜似乎得到了上面最新指示，他看着曾瑞颇为不舍道：“公子，往后要多加小心，小人就不能陪您了。”说着，拿出一个小钱袋递了过去，又道：“这是赵岩大人私下赠礼。”曾瑞示意发愣的大江接过小钱袋，道：“这些年还是多谢高掌柜扶持，往后各自珍重。”说完，领着大江鱼儿走了。高掌柜看着曾瑞离开的方向，低声道：“公子，我们毕竟是多年邻居，想来不会太久，就会见面。希望到时候，你的境况不要比以前还差。”说着，掂了掂手中的钱袋，应该有千两吧！

大江走在路上，一脸疑惑的表情。他陡然感觉到曾瑞有好多事情瞒着自己。只是他自小就被教导服从，心中疑惑再多也不敢开口相问。不过他还是感觉到了，现在的高叔不是以前的高叔了，以后自己要远远离开他。曾瑞似乎觉察到了大江的疑惑，一边走，一边道：“大江不用想太多，只需知道我们和高红录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是南城监军赵泉的人马，你是我的家人。”大江闻言，眼睛一亮，用力点了点头道：“少爷，我知道了。”鱼儿在旁边微微翻了个白眼，问道：“少爷，我母亲和妹妹他们什么时候过来。”曾瑞想了一下，赵岩如果想继续掌控自己，定会保护春姐儿她们安全的。现在有少岳过去要人，他们不敢拒绝。便道：“应该用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