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牧家叔伯婶娘相视无言,皆感为难。
自那场玄火浩劫后,牧家大小姐性情大变,前车之鉴,众人铭记。
牧翩若讽刺道:“语嫣妹妹,玄火之苦,姐姐亦曾承受,一鞭之痛,何足惧哉?”
“大小姐!”素小娘闻牧翩若重提旧事,心生警惕,恐露马脚,急声打断,“鞭未及汝身,自然不觉疼痛!语嫣肤如凝脂,你真忍心下此重手?”
忍心!何其忍心!
牧翩若心中暗道,面上却秀眉微蹙,假装犹豫:“依规行事,然父亲似有不忍,吾心亦痛,如何是好?”
素小娘已趁牧忠态松懈之际,夺过灵鞭,命仆从携离。
此言,意在不轻饶牧语嫣!
“大小姐,规虽死,人则活……”素小娘见其暗含锋芒,欲再辩。
牧忠态洞悉局势,冷喝:“来人!”
“将二小姐带至祖祠,罚跪一夜!”
“何故?”素小娘惊呼,复又哭求,“老爷,夜深露重,语嫣体弱,怎堪此苦?”
牧忠态心烦意乱,素小娘示弱反添怒火,厉声道:“跪足一夜,张嬷嬷,严加看管,若有疏忽,唯你是问!”
张嬷嬷乃老夫人旧部,向来中立,府中无人能左右。
她应声遵命。
牧翩若心中畅快,假意言:“妹妹保重,跪而眠亦非难事,九华寺中,姐姐亦常如此。”
牧语嫣唇几欲咬出血,于众目睽睽下,强忍屈辱,泣言:“谢姐姐挂怀。”
眸光深处,嫉妒与不甘暗涌。
牧翩若,你且等着!今夜已得太子青睐,他日为太子妃,必叫牧翩若匍匐脚下!
牧语嫣被带走。
素小娘不忘演戏,佯称不适,在侍女搀扶下,归海棠轩。
牧忠态心绪烦乱,挥手令牧家人散去。
“你说,在九华寺遭逢玄火?”牧忠态眉眼微抬,察觉往昔柔弱之女,变化颇大。
牧翩若未料父亲关怀,心生暖意,点头道:“是,让父亲担忧了。”
“可有伤损?”牧忠态审视一番,眼中隐含关切。
牧翩若吸了吸鼻子,轻轻摇头。
久违的父爱,此刻尤为珍贵。
“父亲,九华寺……”
牧忠态眉头紧锁,打断道:“勿再前往,家中静养。那些人尸位素餐,连你也照顾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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