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太子内坊风声鹤唳,从典内到内给使,都被东南西北中轰出了起居室,洪东仔仔细细地搜查所有物件。
整个太子内坊都是太子的私奴,不存在什么个人物品一说,理论上连臭袜子都是太子的。
一把把匕首、一封封书信、一件件私人物品被扔在地上,一些内给使心头悲痛到不能呼吸。
李恒缓缓走去,俯身拾起一封信,掸去上面不多的灰尘,打开信笺,脸上露出了笑容:“挺好,身为太子内坊的人,受外臣之托,打听东宫的事。”
太子内坊丞膝行、磕头,一脸惶恐,高山冠都磕得滚落一边:“世子饶命!奴一时糊涂,但未传出什么不利于殿下的话!”
李恒拍了拍信笺,笑容温和:“明白,只是传出了不利于本世子的话,让本世子在阎罗王面前走了一趟。洪东,显显手艺。”
洪东抽出匕首,麻利地挑去太子内坊丞的手筋、脚筋,之前还活蹦乱跳的太子内坊丞在地上来回打滚、声声哀嚎。
李恒微微摇头,不太满意。
洪东满脸羞愧地低头:“请世子指点。”
李恒开口:“不管是捉活口还是审讯,你得防着敌人自尽,或者临死前反咬一口。”
洪东想了想,不明白。
世子的意思是怕他嚼舌自尽?
虽说这招也不是没可能,但洪东从来没听说有谁是这个死法。
对错无关紧要,紧要的是世子的想法要实现。
一个巨大的钳子塞入太子内坊丞嘴里,奋力拔了几下,那一嘴的牙齿和着血水散落在地,太子内坊丞直接痛晕了。
“哪来的钳子?”李恒很好奇。
洪东也没时间出太子内坊啊!
洪南眉开眼笑:“这是给马拔牙齿用的。”
李恒无言地伸出大拇指,虚空点了个赞。
人才!
偌大的太子内坊,就没有几个手脚干净的,比如偷偷卖了马匹食用的粗盐,虽然不值几个钱,却真的让人恶心。
一匹马每月核定的粗盐是九升,一斗粗盐才十文钱的售价!
事不大,性质不对。
对这些小过错,李恒并没有视而不见,而是让洪西、洪北练手,小惩大戒,十棍了事。
一捆捆的干草,被孔武有力的洪东叉开,一名典内双腿发软,靠着柱子才没有倒下去。
洪东叉起一捆干草,眼睛一亮:“世子!这捆草里有皮甲!”
那名典内软软地沿着柱子滑到了地上。
完蛋了。
大唐允许民间持有横刀、猎叉、弓箭、盾牌,严禁私有军旗、枪矛、弩弓、甲胄,更严禁私造这几种物品。
私自拥有甲胄的罪责,可比持有枪矛、弩弓还要大。
在东宫重地私藏甲胄,想干什么呢?
太子司议郎韦承庆踱到太子内坊门口,欲言又止,欲止又言:“世子,已经查出违禁物,是不是可以交给太子率更寺呢?”
韦承庆出身韦曲,性格据说相当谨慎,偏偏还能向李贤劝谏疏远赵道生。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