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对于高瑞祥与杨琼花的结合几乎一边倒,基本上都是指责高瑞祥的。说什么的都有,傻逼,傻冒,傻蛋,憨子,憨包,憨瘪等等,不一而足。
晚上躺在床上,杨琼花抚弄着高瑞祥的头发,幽幽地说:“瑞祥,我就晓得会是这个结果。后悔了吧!”
高瑞祥把杨琼花搂在怀里,语气铿锵地说:“谁说后悔?到死我都不后悔!我能够娶到你这样的老婆,是我的福份!而更为主要的是,我能够平白捡到这么多儿子和女儿,你说我会后悔?”
又说:“让他们去说吧!嘴在人家的鼻孔底下,他们要说,你有什么办法?”
“可是这些话确实很难听。”杨琼花说。
“难听就莫听!时间久了,他们自然会乏味的!”
果然,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人们终于可以正常地看这一家子人了。
当然,这只是表面现象。
“哼!总有哭的一天!”
“八张口,天天要,把高瘸子剁了也喂不饱!”
“还有那些旧债,一个妇道人家,债主不好开口要,现在有爷儿们了,还想赖着不还么!”
……
这些天,高瑞祥带着小根子去参加合作社组织的修水坝。
秋粮种下去后,由于秋旱,荞麦的墒情很不好,贫协组几个领导人一商量,决定在后山垒一座水坝,引西山之水浇麦子。
余主席在全村的动员大会上说:“社员同志们,以前呢,一家一户,这样的事想都不敢想。可是现在合作社不同了,大家拧成一股绳,齐心协力,什么事都是可以做成的。”
合作社实行的是按劳取酬,工分制。
首先给社员评定工分。凡男十六岁以上,六十岁以下,女十五岁以上,五十五岁以下,都可参加评分。
也即是说,这些人才有参加劳动的资格。
工分评定男女各分五个等级,分别是十,九,八,七,六;七,六,五,四,三。
你干了一天活,就按评定的等级记工分。
高瑞祥家有三人在评分之列:高瑞祥,杨琼花,杨国根。
结果高瑞祥因为有腿疾,评到了八分,杨琼花是出了名的劳动能手,评了七分,根子也评了七分。
如果一家人都出工,一天就能挣下二十多个工分,到年终的时候,看合作社的收益多少,再来评定每个工值多少钱。
修水坝是卖力气的活,贫协组规定女人不参加。
高瑞祥和根子去修水坝了,吃住都在工地上。杨琼花一个人带着几个孩子在家。
杨琼花与高瑞祥结婚以后,家里有了主心骨,家庭面貌发生了一些变化,但没有根本的变化。
由于高瑞祥的努力,全家暂时摆脱了借债的局面,但旧债一点都没还。
这一天,杨琼花耷拉着个脑袋瓜,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想心事。
该死的瘦仔公托人捎话到她,她欠他的钱虽然不多,但也是钱。如果现在她有钱还,只要还本钱。如果现在还不了,本息一齐算,到时不要说他认真了哈!
捎话者对她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瘦仔公其实也公道。如果你连这点都做不了,那也太那个了。
临走时,捎话者眨了眨眼睛,俏皮地说:“杨琼花,这事难不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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