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子收工回到了家,见母亲杨琼花坐在屋里发呆,以为她病了,就关切地问道:“娘,你哪里不舒服吗?”

杨琼花见大儿子回来了,掠了一下额前的散发,说:“根子回来啦!我做饭去。”

“娘,你没事吧?”根子不放心,又问了一句。

杨琼花说:“娘没事!”

没事发什么呆呀?根子在心里想。

他哪里知道,母亲的心里正苦着呢!像黄连一样苦着呢!

物质的折磨在吞噬她,精神的折磨也在吞噬她,她简直快崩溃了!

杨琼花知道,高瑞祥心里有她,也有这个家。但是,传统的思想禁锢了她,她同时也知道,若是他们结合了,社会的舆论将会像滔滔洪水一样淹没他们。

非常奇怪,人们对于弱者的同情往往显得很怪诞。不是么,如果她同意和瘦仔公长期苟且下去,人们倒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如果她真和高瑞祥结合了,他们的行为便会被视为异类,他们都会成为众矢之的。尤其是高瑞祥。

但是,两个人的情感却是真实存在的,她杨琼花绝不能无视这种存在。

尽管世俗的观念,束缚了杨琼花,使她在无望的挣扎中度日如年。然而高瑞祥的所作所为又使得她决心冲破这种束缚,做一会真正的自己。

几天后,高瑞祥从富城回来了。一回来,他就找到余主席,公开宣布他要娶杨琼花为妻。

余主席本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现在乍一听到高瑞祥的话,还是为高瑞祥的决定吃惊不小。

余主席严肃地问道:“瑞祥兄弟,你想好啦?不后悔?”

“自然是想好了。不后悔!”高瑞祥同样严肃地说。

余主席做什么事都想得深些,他问高瑞祥:“你们高家是什么态度?”

高瑞祥说:“明生哥,这纯粹是我的私事,与他们毫无关系。”

“那你问了杨琼花吗?”余主席又问。

高瑞祥答:“明生哥,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找你的原因。我想请您代我向杨琼花转达我的决定,好吗?”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余主席满心喜欢,非常愉快地答应下来了。

余主席当即找到杨琼花,转达了高瑞祥的决定。

杨琼花这次没有拒绝,而是深沉地说:“难为高兄弟了!”

高瑞祥的这个决定无疑像一颗重磅炸弹,在船雁村的上空爆炸,在人们的心灵里爆炸。它所产生的冲击波,颠覆了人们对三观的认知。

不过,尽管在这之前人们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但事到临了,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高家的长辈找到高瑞祥,顿着脚对他说:“瑞祥哪,你什么人不好娶,为什么非要娶她呢?她可是比你大十一岁哇!这说出去,我们高家的脸面往哪儿放?列祖列宗的脸面往哪儿放?”

高瑞祥却说:“长庚公,现在是新社会了,新社会新气象。再说,新社会主张男女平等,男的可以比女的大十几岁,甚至更大些,就不允许女的比男的大十几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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