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一直紧紧抱住的女子终于有了反应——

乔挽突然就觉得莫名天大的委屈,大年初一就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倒霉事,一桩桩一件件都像编故事一样离奇,两世为人她都未遭遇过如此多的倒霉事,不禁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就涌了出来。

秦鹤鸣低头看见乔挽如此情形——原来这位外表刚强的女子因为答应他的请求而受尽了很多委屈,甚至险遭靳英博等人的毒手。

愧疚之情油然而生,绞尽脑汁安慰的话却哽在喉口无法出来,忍着肋骨处的巨痛,他收紧双手护住她略显单薄的肩膀。

马车继续前行,秦鹤鸣就保持着这一个姿势护着乔挽。乔挽哭了许久,突然意识到此时她正在窝在一个男子的怀里,急忙往外挣脱。

“先保证大小姐安全到达。”上方传来的声音温和而不容反驳,被他的长臂紧紧地箍住肩膀,动弹不得。

乔挽吸了吸鼻子,放弃挣扎。病患很重要,于医者重要,于病患亲属来说更重要,能牵动当今位极人臣的大司马的心的,又如此保持神秘的,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接下来的路虽然还是一样的湿滑,马车仍是一样的左右摇晃,但好在有秦鹤鸣护着,乔挽倒是安稳许多,晃晃悠悠之间马车戛然停在一处宅院门口。

听见哑巴车夫嗯嗯啊啊的声音传进来,乔挽急忙从秦鹤鸣怀里挣脱,秦鹤鸣看着这个急忙想撇清二人关系的乔挽不禁失笑,她通红着脸理着鬓发的样子像极了偷吃又怕被发现的小兽,全身上下皆透着娇憨。

这般模样再次刷新了认知中那个典雅端庄的乔挽,他就默默地望着她,若是没有乔挽提醒恐怕他都要忘记自己顶风冒雪带她来这里的目的了。

“还不下车吗?”乔挽抿了抿唇,尽量用生硬的语气缓解此刻的尴尬。

经提醒,秦鹤鸣率先起身下车,只是稍一动他的肋骨处就疼得厉害,他“嘶”了一声,下意识地抚住被药箱砸中的肋骨处。

这个动作被仅一步之遥的乔挽看在眼里,问:“可是之前药箱砸中的?”

秦鹤鸣不置可否,掀起帘子迈开大腿下了车。

车夫候在马车前,候着抱着药箱准备下车的乔挽,乔挽打量着这处宅院,不大不小,没有特别之处,只是独门独院,与最近的邻居相隔也有半条街的距离。

被车夫扶着下了马车,门口处又迎上来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十分礼貌地翩翩向她行了一礼,而后便引着她向内院走。

二进院而已,没多远就进了内院的主屋,进了屋丫鬟服侍着她解下狐裘披风。

内室里地龙烧得温暖如春,一股绵长的草药味浓重而热烈,凭此推断屋内的人需靠常年服药才能续命,那人必是秦鹤鸣忧心牵挂之人。

一张雕花拔步床,如薄雾般的床幔散落下来,只能看见秦鹤鸣正坐在床前的小榻上温言开解:“哪个说太医医不好,就没得治了。人我已经请来了,这就为你诊治。”

乔挽立在门口,直觉判断床上的人应该是个女子,而且这个直觉是从上了秦鹤鸣的马车那一刻便越来越强烈。

果不其然,秦鹤鸣起身后由另一个丫鬟上前将床幔中一抹纤细的身影扶起,长发直直垂下,轮廓优美,而且还应该是个漂亮的女子吧。

秦鹤鸣直直迎着她走过来,道:“有劳乔小姐了,请移步榻前吧,她已行动不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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