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该你上值见不着人,你知道后果。”
“是。”张霆特意找来,让陈活心中的急迫感越来越强。
承贵坊,黄家大宅。
“头!黄贵川那厮先进去了。”张霆手下的正役快手王腾站在门外,身后还跟着另一位正役,刘庆馀。
“他要找死,谁也拦不住。”张霆嗤笑一声,从陈活怀里取过佩刀。
“老刘头,怎么回事?”陈活靠近五十出头的老汉刘庆馀,他的形意刀便是师从于眼前这个邋遢老头。
“说是闹鬼了,死了两个家丁。”
“前两年那黄员外看上了别人家的闺女,为了霸占对方,把人搞得家破人亡,到后来那闺女投了井,如今说是找上门来了。”刘庆馀压低声音。
“有准吗?”陈活半信半疑,像是听戏文一般。
“死那两个家丁,据说就是当年出手行凶之人…”
几人随即进入了黄家大宅。
肥胖的黄员外带着一众家眷躲在一名黄袍道士身后。
家丁护院则围成圆圈,护着众人。
不见黄贵川与其手下快手,料想已经进了内院。
庆阳衙门十名捕快之中,黄贵川实力中等,但却最是跋扈,原因也很简单,县衙师爷杜斐是其表哥,连捕头曾大彪也得仰其鼻息。
“张捕快,曾捕头啥时候到?平日里我可没少给好处。”黄员外显然吓得不轻,身体筛糠般颤抖。
张霆眼色凶厉的扫视了前院一圈,拔出刀来。“曾头不来了,此事有我足够,不过,得加钱。”
示意身后三名快手跟上,也向内院走去。
几人穿过月门,后院已经没有了家眷奴仆,各屋并未掌灯,静谧幽深。
“黑狗血,黑驴蹄带了么?”张霆问话。
“有的,有的。”刘庆馀紧张得牙齿碰撞,发出咯咯声响。
忽然院内传来惊恐喊叫,三名皂衣快手跑了出来,见几人往内院深入,大喊有鬼。
而后竟穿过月门,逃离而去。
身后踉跄跟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婢,绑着一对冲天羊角辫,青葱的面容被吓得毫无血色。
见前方几名官家来人,这才镇定了些许。
停在几人跟前喘息。
带着一丝祈求的眼神瞥了一眼陈活,开口呼救。
“救…”
张霆抬手便砍出一刀,女婢连惨叫都没有发出,倒伏地下,血液从淡青色的衣裙内涌出,清澈的眼眸圆睁,眼看活不成了。
几滴鲜血溅洒到陈活脸庞,温热,腥甜。
“可惜了。”他砍杀女子后,发现并非鬼物,叹息一声。
麻木的抹掉血迹,陈活强压着心头怒火。
“唉,造孽…”拉了拉少年,刘庆馀示意跟上。
这晚乌云密布,月光被遮挡得严实。
很快,几人便见主家内室之外,昏迷的黄贵川与两名快手躺倒在地。
四周一片幽静,王腾咽了咽口水,一把夺过老刘头手上的黑驴蹄,护在身前。
“陈活!你去,进屋看看。”
别无选择,少年硬着头皮上前推开房门。
床榻之上,艳红的丝绸被子掉了一半在地,白色的床幔飘飘荡荡,透过漆黑似乎能看见一个人影。
穿越两年,陈活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鬼物,内心慌乱起来。
“你是人是鬼?”壮着胆子喊了一句。
并没有得到回应。
雕花窗棂多少透进来些许光线,影影绰绰,让人更加不安。
就在陈活想要逃离之际,先是脖颈一凉,而后一把女声从耳畔传来。
“你说黄员外该不该死?”
感受到距离极近的女鬼身上阴气越发浓郁,陈活心中叫苦不迭。
血液从脚底板冲上脑门,四肢瞬时冰凉。
对方散发出来的阴冷气息,让他脑壳发烫,冷汗从额头渗出。
就在这时,刘庆馀也进了屋内,见陈活身后飘着一只女鬼,手中的黑狗血立马泼洒而出。
陈活被劈头盖脸的腥臭灌了满身,天气寒凉,狗血早已冰冷。
直泼得少年周身更加阴寒起来。
而后便是张霆的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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