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前,虎墩兔憨与我天朝大明再续前缘,重启互市之欢,以万马奔腾之姿,换取我中原粮草之丰饶,此等盛事,陛下定已了然于胸。

卢象升将军,面容上浮现出不凡的愤慨之色,他本是大漠边陲的守护者,若非圣意难违,几乎与世隔绝于西山军营,磨砺铁骑,鲜踏紫禁城之砖瓦。

“陛下,此事微臣已知悉。”

崇祯帝淡然应之,实则心中早有波澜。非为那虎墩兔憨之慷慨,实为使者顾小佳之智勇双全所折服,其手笔之精妙,宛若天成,令人拍案叫绝。

遗憾之处,唯在当初授权有限,未能尽展其才。

试想那林丹汗麾下残兵弱将,即便是我大明慷慨资助,亦不过九牛一毛,而长远观之,此等老弱或将潜移默化,成为我大明之隐形助力,岂非妙哉?

然而,卢象升将军之愤,源于另一番景象:

“那万余骏马,竟尽数落入孙传庭之手,如探囊取物!”

他见崇祯帝似乎未动真怒,心中愤懑更甚,犹如壮士扼腕,痛惜不已。

大明疆土辽阔,却难觅良驹,边防线上,铁骑嗷嗷待哺;新募二十万儿郎,更是急需战马来壮其声威。

天雄军将士,眼巴巴盼着这救命稻草,岂料,最终却是一场空欢喜。

卢象升将军之心境,恰似孩童失却心爱之物,虽非稚子,却也有那“稚子无辜,泪眼婆娑”之感。

五千铁骑之愿,化为泡影,秦兵孙传庭一力承担,此举合理乎?不合理也!

其行径之过分,犹胜春日里抢食的稚鸟,令人啼笑皆非。

崇祯帝闻言,嘴角竟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暗道:天雄军之虎将,亦有如此孩子气之时,真乃趣事一桩。

"孙爱卿此举,实乃逾矩之甚,崇祯帝心虽沉,然面上未露分毫笑意,深知麾下二军乃未来国之柱石。

卢象升目含期盼,直视龙颜,望陛下严惩不贷,所求不过公道二字,五万雄师岂能仅以两千铁骑为翼,实乃捉襟见肘,贻笑大方。

他已向麾下将领许下重诺,今日若不讨回公道,誓不罢休。崇祯帝见状,缓言慰藉:"待林丹汗马市重启,朕必优先厚赐天雄军。"然孙卿正忙于剿寇,流寇骑兵猖獗,亦是实情。

卢象升心急如焚,打断了圣上的话头,直言不讳:"虎墩兔憨部落虽小,马源再丰,复市亦需岁月轮转,然关外鞑虏岂会坐等?微臣所求不多,五千精锐铁骑,足以驰骋疆场,建勋立业!"

他心中明镜高悬,秦兵北定寇乱,京营勇卫拱卫皇城,皆为陛下心腹之师。而天雄军,唯建虏为敌,前路漫漫,唯有马革裹尸之志。

崇祯帝虽重火器,力求五成之备,然知出关征虏,无骑难行,故曰:"此事容后再议,退朝后朕与卿详谈。"言罢,微露愠色,盖因朝纲未稳,不欲因小失大,让朱纯臣等勋贵窃笑于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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