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帝言罢,嘴角微扬,尽显不屑,“大象之力,洪卿可知?鞑子之于朕,战术上可轻之,战略上必重之,然朕非前朝遗风,自有雷霆手段。”
论及林丹汗,其众几何?大明之众,又何其浩瀚?
林丹汗所恃,唯牛羊战马,其余皆不足为道。大明之强盛,岂是区区草原所能撼动?
总之,崇祯帝急诏兵部,遣智勇之士疾驰青海湖,与林丹汗共谋,洞悉其部落虚实,针对其粮秣之困,提出以战马易粮之策,不论其马匹几何,皆尽数购之,意在精准施策,智取双赢。
彼时,诸国皆热衷于商贸之道,唯大明士人似对经济奥秘视而不见,令崇祯帝颇为费解。
想我华夏广袤,物产丰饶,与蒙古部落之交易,无异于坐拥天然贸易顺差,蒙古亦难逃我大明之掌心。
至于朱家所创朝贡旧制,崇祯帝更是不屑一顾,笑其迂腐。
此制,实乃以虚荣之心,诱他国颂我大明之伟岸,而后慷慨解囊,赐以重金厚礼,徒增国库之负担,实乃“面子工程”之极致。
究其本质,不过是一场盛大的自我炫耀罢了!
然那些藩属国亦非省油的灯,深知“礼尚往来”之道,譬如那狡黠倭国,一年之内,朝贡频仍,近乎百次,贪婪无度,尽取大明之精华。
北疆鞑靼,虽年贡一次,却遣使节三千,浩浩荡荡,令大明疲于应对,颜面尽失。终至崇祯帝痛定思痛,颁布新规,限定一年一贡,人数不得逾三十,此乃“自取其辱,反被其噬”之鲜活例证也。
崇祯帝亦好显耀,然非愚钝之辈,知黎民尚未温饱,何能轻掷国帑以博虚名?
御民之道,千变万化,武力为最简直截之法,令之俯首,何须赘言。
“臣,谨遵圣意。”洪承畴言简意赅,心明如镜,早窥陛下心变,其意既定,难回天澜。
林丹汗兵力仅两万余众,蚍蜉撼树,故明智避其锋芒,不惹崇祯龙颜之怒。
“陛下,可否遣使速令孙大人筹备战马?
卢将军急欲练成铁骑,频催于臣,乃至微臣须发几被拽脱。”
末席之上,户部尚书陈奇瑜,后勤之栋梁,声若蚊蚋,却含千钧。
孙传庭镇守山陕,长城之外,蒙古诸部林立,虽多依附黄台极,然其心未全附。
大明若以商贸为饵,彼等必蜂拥而至。往昔国库空虚,边军缺驷,朝廷耻与夷狄为伍,今则不同,国库充盈,加之陛下方露通商之意,陈奇瑜以为此乃天赐良机,不可错失。
"购!但求部落愿售,量无上限,唯良种骏马是朕所求。
此事宜缓不宜急,朕将亲赴卢卿处,共商大计。
自明旦起,朕欲隐居西山大营,修身养性兼以督军,故晨朝暂歇,朝野诸事,可遣专使,携密奏驰骋至营,以续国脉。崇祯帝言辞虽平,却内含龙威,淡定之中尽显帝王风范,语出惊人,令闻者无不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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