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帝一语定乾坤,尽显和事之智。
然崇祯面上虽怒,心实则喜温体仁与洪承畴、东林及勋贵间烽火连天,争斗愈烈,忠心愈显。
此乃帝王之术,拉一派以制一派,平衡之道,古人之言,诚非虚语。
崇祯威严一展,两派偃旗息鼓。旋即,东林之士细数厂卫旧恶,恳请圣上勿蹈前辙。
温体仁再度领衔,六部与东林互不相让,唇枪舌剑,难分伯仲。
崇祯复言“容后再议”,语带无奈。
东林诸公,深感圣意有偏,厂卫鹰犬满朝,不议即纵,心中愤懑难平。
“陛下,近日闻锦衣卫指挥使韩山河,无端拘捕吴宗达、文震孟等元老重臣,此中详情,陛下可曾耳闻?”
督察院左佥都御史张旭,一语如剑,直指要害,朝堂气氛顿时凝重。
锦衣卫若无圣上旨意,怎敢轻举妄动,尤是几位昔日内阁栋梁,张旭之言,字里行间尽显愤慨之情。
“哼,
此乃朕意已决。
吴宗达等辈,身居高位,本应辅弼朕躬,却私相授受,贪赃枉法,视民命如草芥,实乃众矢之的,朕心甚痛,怒其不争。”
崇祯面色一沉,佯装震怒。
“微臣斗胆,敢问陛下,诸位老臣所犯何罪,竟至于斯?”
张旭恭敬而问,言辞间不失分寸。
“韩卿,速将罪臣劣迹昭告天下!”
崇祯转向静候一侧的韩山河,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
韩山河心中暗喜,朝堂之上纷扰如麻,他心绪却早已飘远,幻想那北镇抚司中解阎王铁腕无情,惩治奸佞之景。
昔日仅闻酷刑之名,今亲眼目睹钱士升、吴宗达之辈受此严惩,实乃大快人心。
在他看来,这些蠹虫落得今日下场,纯属咎由自取,罪不容诛。然陛下明知其恶,却仍与东林党人周旋,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此举令他百思不得其解,心中暗自揣摩圣意。
随即,韩山河将精心编纂的罪证递予王承恩,后者稳步上前,准备将这一纸罪状呈于崇祯御览,一场朝堂风暴,就此蓄势待发。
"宣!"
崇祯帝沉声一喝,尽显不耐。
王承恩轻挥衣袖,堆叠如山的卷宗旁侧而展,指尖轻点卷首,启唇朗声宣诏,言辞间,历史尘埃似被风卷而起:
"探秘天启六载,前吏部尚书吴宗达,权钱交易,四万白银换得都转盐司副使之位,吴府薛四,昔日管家,今成铁证如山。
转至崇祯二年秋,工部尚书吴宗达,私权泛滥,棉服之暖,却成宗族贪腐之温床,吴昌化以劣充优,九边将士,寒霜中泣血,百命陨落,数千哀鸿遍野。
又闻崇祯三年春末,户部侍郎吴宗达,家族之祸,吴明如狼似虎,侵吞宜兴良田三百八,张四之家,绝望自缢,而吴宗达非但不惩,反纵容恶行,乡里之祸,人神共愤,宜兴百姓,泣血控诉。
同年炎夏,商路风云再起,山西范家,贿金五万四千两,铺就坦途,吴宗达之手,再掀贪墨之浪。
及至崇祯五年仲夏,吴宗达年逾五旬有六,贪欲未减,强夺秀才孙庆爱女,逼其女香消玉殒,悬梁之痛,遗书泣血,孙庆老泪纵横,誓证奸恶,人证物证,俱在眼前,贪腐之罪,昭然若揭。"
王承恩唇焦舌敝,终是艰难地诵毕吴宗达等人之劣迹斑斑。
崇祯帝面露微妙笑意,审视着东林党人的神色变幻,心中阴霾顿散,暗忖:
铁证如山,尔等岂能狡辩?
然,事态急转直下,几令崇祯怒发冲冠。
“禀陛下,吴宗达、文震孟等老臣,素以清廉自持,心系社稷。
今之所闻,皆源自锦衣卫片面之词,恐有逼供之嫌。
臣斗胆请旨,将此案移交三法司,以求公正裁决,还忠良以清白!”
张旭挺身而出,言辞凿凿,仿佛前尘罪状未曾入耳。
“臣附议,吴大人之冤,昭然若揭,望陛下明察秋毫,下令重审,以正视听!”大理寺卿梁阳亦振臂高呼,声援张旭。
崇祯闻言,怒火中烧,声色俱厉:“尔等可知,吴宗达府中搜出的白银,竟多达三十二万两之巨!
此等贪墨之行,足以令其万死难辞!铁证如山,人赃并获,尔等却仍欲包庇,岂非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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