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流源给他来了个亲切臂肘“锁喉”问候:“当然是想你们了。最近怎么样,我不在,韩未安那家伙是不是欺负惨你们了?”

郎意澜向大哥凄惨诉苦道:“老大,你可不知道,你不在,韩阎王可把我们折磨得那叫一个惨绝人寰啊!”

“就是就是,以前老大您在,还能护着我们。您不在,韩阎王每日可是往死里整我们。”段林达亦捶胸顿足道。

深谙韩未安手段的陆流源自是明白两人的“苦楚”,摇摇头:“唉,可怜的娃儿,放心,有老大罩着,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们!”他坐回自己座位上,扭头四处望了望,没见小弟林云舒的身影,“云舒那小子呢,怎么没见他?”

郎意澜坐到他旁边课桌,回道:“老大,云舒去染墨堂听郭先生讲课了。临近春闱,山长搞了个什么学术特长班,各个学堂选出三名代表,每隔三日要去郭先生的染墨堂听课。”

“陈老头尽爱弄这一套,怎么,我们学习不好的就不能听郭先生讲课了?歧视,这叫赤裸裸的歧视!”陆流源义愤填膺,差点忘了正事儿,“扯回正题,我今日来是有要事找你们。”

“什么事老大,是不是要带我们去玉春楼听曲儿啊?”段林达满眼期待地搓搓手,“听说玉春楼新来了个美人,抚琴那叫一个绝妙动听,人也长得十分水灵,一笑勾魂。”

陆流源是哪有新鲜去哪玩儿的主儿,早就见过这位“勾魂”乐伶。他冲两人勾勾手指:“这件事若是办得好,你们老大我亲自在玉春楼摆个包间,让秦姑娘给你们弹一宿。”

唰唰唰,三人伸出手背叠交,相视一笑:“成交!”

陆流源将自己的计划细细讲给两人听,临走前又添上一句:“把云舒那书呆子也叫上,整天呆在书里,不怕把自己闷坏了。”

林云舒与这三人性情不同,谦谦有礼,安静少言爱读书,成为学院四大害纯属被那三人连累。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郎意澜、段林达、林云舒一下课,便在金陵最繁华的三条主街道着人散布靖和公主如何射杀难民的消息。趁民怨四起群情激奋,陆流源扯着一纸诉状到京兆府状告元嘉钰残杀无辜。

京兆尹曹徽并不想把这件事扩大,悉知就算是陛下也不会把靖和殿下如何,顶多装样训斥两句便不了了之。自己一介四品小官,哪敢提审正一品的靖和公主,除非脑袋不想要。

一个是公主,一个是驸马,一个比一个金贵,谁也开罪不起。这夫妻俩吵架反倒把自己架上油锅了,正头疼,师爷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把卷宗移交到刑部,此案涉及命案由刑部出面,理由正当也不招惹公主。

这背锅想法不错,曹徽事不宜迟乘车去找刑部尚书孔相言。

不曾想孔相言这个老狐狸一眼看出他的打算,孔相言是太后的人,既想利用此事削弱靖和公主气势,又不想明面得罪,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对曹徽说:“你这案子证据不足,世人皆知这夫妻俩不睦,只有陆驸马一人证并不足以让刑部有资格提审公主。但此事已民愤众之,本官也不能坐视不理。这样吧,你先去查靖和殿下是否亲自射杀难民的有力证据。曹大人放心,只要你证据一找到,本官立马奏禀陛下替你出面审理此案。”

曹徽明白了,这老狐狸真会打算盘,自己辛苦找到证据得交给他在太后面前抢功劳,得罪人的事最后还得全甩给自己。官高一级压死人,更何况老狐狸是一品尚书大他三级,他不敢骂,含糊道:“呃…..靖和殿下是一国公主,下官身份卑微怕是不好提审,下官上一任曾去过公主府被府内侍卫乱棍打出,还是请大人亲自……”

孔相言抢先堵住他的话:“曹大人想多了,本官就是你的坚实后盾,你还有什么为难?陛下曾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曹大人光明正大,为民勇于提审皇族,世人会对大人不畏强权的作为大加赞赏,传出去更是一番美名。”

曹徽心里骂娘:妈的,这美名给你,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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