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要贷款,李厚银可没少喝,幸亏身边有宋可馨,他喝了不少水,要不能喝傻他。酒桌喝乱套了,宋可馨就用矿泉水顶白酒,用茶水冲啤酒,颜色差不多,别人没发现,连李厚银自己都没感觉出来。
喝完酒,大家又去了歌厅,喝完了要么搓,要么唱歌。不像老百姓喝酒,喝完就睡大觉,好坏都闷在肚子里。对于那些发达的人(主要包括当官的或有钱的),兴奋过瘾,但不能把酒精留在身体里,搓一搓,把多余的洗出去,唱一唱,蹦一蹦,把残留挤出去。
同学聚会,酒后适合唱歌,尤其唱些老歌,能找回从前的感觉。
到了歌厅,安国生搂住向雪玉就不放,酒桌上喝了那么多交杯酒,还觉得意犹未尽。李厚银有一种感慨,这社会变了,要不变,就凭着安国生一个混混生能搂着大美人向雪玉?
不仅如此,就在李厚银上厕所回来后,他发现那两个人没了。改革开放,人们生活步伐加快了,爱也在提速……
过了几天,李厚银到银行,找安国生要资金。
一见面,安国生说:“四千万规模太大,分两笔吧。”李厚银微微一笑道:“不用贷款,开具银行承兑汇票吧!六个月期的,贵行资金紧张,我可以拿到别的行贴现。”
安国生乐了,一边摇头晃脑,一边用手指点着李厚银说:“倒是会计专业毕业的高材生,金融工具掌握得很娴熟。”
安国生说:“开具银行承兑汇票,就是要有增值税发票?”李厚银向随行来的宋可馨一递眼色,宋可馨把一个材料袋送上。安国生接过,抽出来,翻了翻,放在一边,说:“材料准备挺齐全啊!厚银不愧是财务高手。好吧,我们就开具银行承兑汇票。”
开具银行承兑汇票,是要交保证金的,安国生算了下,四百万。他是按10%收的,这是最低标准。保证金暂押在银行,还是企业的,不过会影响企业使用资金量。就说开具四千万银行承兑汇票,四百万保证金,只有三千六百万可用的额度了,再加上手续费,实际可用资金也就三千多万。李厚银粗算了一下,一套钢筋生产设备得四千万。好在李厚银手中还有二千万。
开具银行承兑汇票,可用资金打折了,但比贷款方便。李厚银现在要的是速度,别的也讲不了。只要三个月后能生产,什么事就都能解决。
安国生开完了票,他让宋可馨下楼,去一楼营业室办保证金转账手续。
宋可馨拿着票出去了。安国生特意起身,随后,把办公室的门带好。李厚银明白,下步要谈好处的事,这是怕人知道。
安国生关好门后,没坐回去,而是来到沙发,靠着李厚银坐下。讲话还有点不好意思。“厚银,我有点事,你看,咱们是老同学,要说不能在你找我办事时,提条件,可……”这安国生支吾半天。“说嘛!”李厚银知道给银行送礼的事多了,他当过温钢的经费会计能不知道吗!而且都是他想办法变通入账的。不过通过他的手,送出去的倒还是第一次,以前也轮不到他。李厚银是有所准备而来的,口袋里就有一张卡,内存三万,就是给安国生的。至于各个环节,银行的人怎么分,李厚银可就不管了。
安国生再不说,李厚银就要把卡拿出来了,安国生忽转了话题。“老同学了,我也不瞒你,事你也知道。那天晚上在歌厅,我和向雪玉先走了。在学校时,我不就追求她吗!……”同学找同学就是搞破鞋,时下比较流行,李厚银明白。就说:“这回如愿了吧!”李厚银把话挑明了,安国生倒不掩饰了。“男人嘛!谁叫咱们是男人了!”安国生一脸坏笑,调侃道。
“你呀!还是那个爱好!”李厚银拍了拍安国生肩说。
“唉!你和胡玉秀还有联系吗?”安国生反问李厚银。
李厚银毕业留在温春市,最遭同学们诟病的就是舍了初恋女同学胡玉秀,那也是他内心中的隐痛。人生就是不公平,也不遂人愿。安国生和向雪玉根本就不是一对,现在两人还走一块去了。可他和胡玉秀是最般配的一对,彼此恩爱,可劳燕分飞。一想到这儿,李厚银的表情就有点沉重、酸楚。
安国生看出来了,笑呵呵地说:“厚银,所以你得帮我。向雪玉,大学毕业后,分到了市拖拉机厂财会科,以前倒好,可现在厂子多年不景气,下岗不算下岗,半年没开支了。大人好过,可孩子要上学,你把她调你们总厂去得了……”
闻听安国生的话,李厚银很吃惊,他想到了安国生会要些钱,他也做好了准备,手里就有三万元的银行卡,可没想到,安国生开出的条件竟是要把向雪玉调温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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