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

“见舟啊!等爹爹将来挣了大钱,一定要在潍州城买下一座大宅子,然后再给你寻一个好婆姨!”

“哈哈,八字都没有一撇的事情,你可就吹吧!不要等到见舟真的到了娶亲的年纪,你还是个穷光蛋吧!”

“呸!你这妇人倒是嘴毒,就不盼着点儿好啊!这穷日子还没过够呢!?我可不想将来咱儿子也过的跟咱似的,这次是潍州的大老板特意寻的我,而且还答应我只要此次事成,咱家以后就能搬去城里过活!”

农家茅舍门前,汉子卖力的捶打着米臼中的糯米,与一旁正在炒菜的妇人诉说着对于将来生活的美好向往。

“让你送的啥嘛,从潍州到越兴也不过月余路程而已,为何酬金给的这般丰厚?”

汉子停下手里的活计,兴奋不已的走到妇人身旁,伸手就要揽妇人的腰,只是还不及碰到便被妇人一掌拍了下去。

“去去去!没个正形!一身的臭汗!还不赶紧去洗洗准备吃饭,一会儿见舟就该回来了!”

随便蹭了蹭额头上的汗水,瞅准机会在妇人那丰满圆润的屁股上扇了一巴掌,随后大笑着跑进屋内。

“啊!彭大!你这臭流氓!”

“啊!娘亲,阿爹做了什么?竟惹得娘亲这般臭骂?”

见到妇人手里扬起的锅铲,刚刚返回小院的少年顿时一愣,不明所以。

“无事无事!见舟啊,我方才与你阿爹逗趣呢,快些把菜卸了吧,进屋洗洗,马上准备开饭了!”

少年闻言挠了挠头,然后将装满野菜的背篓放了下来,蹦跳着来到妇人身前。

“诶呀!娘亲,今日有肉吃啦?怪不得刚刚孩儿还未进来便就闻到一股子香味儿!”

“你呀!咱家就属你馋嘴!”妇人笑着一指点在了少年的脑门儿上,随后又亲昵的帮他把粘在头发上的杂草枯枝拿掉。

一家三口围坐在饭桌旁,你一言我一语,时而手舞足蹈,时而欢闹嬉戏,吃食虽算不上丰盛,却也不显得寡淡。

“今夜我出门一趟,明早回来,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后日应该就得出发了。”

饭后,妇人端来一碗水,这里不像城中的富足之家,饭后还能一品香茗,这儿只能是用开水将饭锅中的油渍泡一泡,然后就可以入口了。

“这么急?记得先前接了马帮的活计也没有这么仓促吧?”

妇人一边收拾着饭桌,一边随意的开口问道。

“不知道,昨日进城时我去看了一眼,二十辆马车,每一辆上都有十几口箱子,大小不一,本想看看里头是啥,可是我搬了一下没搬动,许是些铁器。”

“该不会是兵器吧?!他爹啊,私运兵器可是要掉脑袋的!不行咱家不接这差事了,万一你要出点啥事儿,我们娘俩还活不活了?!”

一听说是铁器,妇人瞬间紧张起来,运货送物的差事他们也没少接,但都是些寻常物件,可这一旦牵扯到铁器……

“诶呀!怎么会呢!要真是兵器哪儿还能轮得到咱家去送?再说了,你觉得你相公我有这胆子?嘿嘿!”

夜,临京城。

彭大骑着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一头毛驴来到了城门前,按照先前的约定,本该紧闭的城门如今却留下了一道可供一人通过的缝隙。

城中西南,马市附近,当彭大慢慢悠悠的骑着驴子来到之时,已有几人候在此地。

“彭老哥儿这坐骑很是别致啊!哈哈!跟我走吧,大老板还等着咱呢。”

这几人彭大都见过,基本都是这附近马市上的贩子,前些日子进城的时候也是这几个人主动找上的彭大。

临京城规模算不上大,不比国都上京那般,一整座城池就只分作东西两个城区,当中以赤松河为界,西城区大多是经商贩货,东城区则是住宅区为主。

几个人七拐八绕的出了马市,随后沿着城中的河堤一路向北,直到来到一处名为听松堂的茶楼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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