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这是觉得自己这个侯府世子的命还没一个马场管事来的金贵?

南流景想到这里,突然想起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事,整个侯府竟然没有一个人受到惩罚!

除了南沐安被罚去思过,可是看南沐安如今衣饰整洁,面色红润的模样,只怕这思过也不过是做个样子吧。

难道二叔日日将疼爱怜惜挂在嘴边,都是说来好听的?

而且,今日若不是阿姐命他来府门外迎候,他还不知道穆先生今日回府。可是看南沐安这副模样,怕已经在府门外等了许久了。

他这才突然想起,每次穆先生休沐归府,从没有人告知他何时回府……

想到这里,南流景的脸色已经变得难看起来。

南沐安见南流景变了脸色,忙解释道歉:“那个管事犯了如此大错,父亲本就是要处死他的!不过这两日衙门里事忙,父亲都顾上回府,所以也没来得及处置,今日父亲回府必然要处死那个不尽心的东西!”

南星晚这才点点头:“是该如此,否则这府里的奴才做事都如此疏忽大意,将主子置于险地,那还得了。

既然如此,白苏,你去和二婶通禀一声,就说是我的意思,行刑之时,让这侯府所有的下人都去看,也好知道在这侯府里该如何当差。”

白苏应了一声便转身去通禀了,南沐安垂在身侧的右手却紧紧握起。

他原本以为这件事虽然没办成,但是南流景粗枝大叶,南星晚是深闺弱女,自然没有人深究此事。

那马场的管事是父亲的左膀右臂,否则也不敢把这样紧要的事交给他。也不会在出了这种事后还没有动他。

杀了他父亲便少了一个助力不说,南星晚竟然还要满府的下人去观看,这一招杀鸡儆猴,以后他们再想对南流景如何,只怕府里的人就难以指使的动了。

可是如今虽然是二房在管家,但是那也是暂代,只要南流景不死,这姐弟二人才是侯府里名正言顺的主子,他们的命令这满侯府上下谁能明着抵抗?

南流景,你早晚要死在我手里,这忠勇侯府早晚会是我的……

南星晚看着南沐安眉宇之间的一丝阴沉之色,不甚在意地勾了勾唇角。

正在此时,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侯府门前,一位白须老者在一个青衣小童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这老者虽然须发皆白,但是双眼目光如电,精神矍铄,正是穆崇光穆老先生。

见他下了马车,南流景和南沐安都对他恭敬行了一个弟子礼:“学生恭迎先生。”

穆老先生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神色恭敬的南流景,又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日头,这太阳也没从西边升起来呀?他这个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弟子竟然也来府门迎接他了。

这还真是让他老人家有些受宠若惊呢。

“不用拘礼了,你们都是侯府公子,身份尊贵,老朽德薄才鲜,忝居师位,怎能劳小世子亲自来迎呢?”

南沐安听了这话,心中讥讽一笑,穆老先生这是在讽刺南流景不敬师长呢。只怕他那个糊涂弟弟还听不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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