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的时光里，训美坊里的嬷嬷们已经没有什么可教给云灵儿的了，就连宫里行走坐卧包括称呼说话的规矩，云灵儿都可比肩贵人娘娘们了，要不是年龄还小，桑妈妈早就将云灵儿兑现了。
“如今的云灵儿好生棘手，秦楼楚馆里怕是不成，送去当贵人又没有出身。”桑妈妈跟一众嬷嬷们坐在一起嗑着瓜子闲聊。
“秦楼楚馆为何不成？云灵儿绝对是京城头一份。”瘦高条白面皮的一位嬷嬷问道。
“以云灵儿的样貌才气别说京城，就是全天下都不为过，进去着实委屈了。”年龄稍长些身材圆润些的嬷嬷说。
“哪管的了她委屈不委屈，进了训美坊的姑娘哪个不受些苦头，云灵儿可从未挨过打，只这一条就比别的姑娘好过太多了。”瘦高条的嬷嬷放下手里的瓜子皮拍了拍手。
“把姑娘送去魁楼里确实是最赚钱的买卖，云灵儿去了就是头牌，这点毋庸置疑。可要说挣钱多，我看云灵儿未必比的过甜豆儿。”
“是么？这么看好我们甜豆儿。”细高条的嬷嬷又抓起一把瓜子嗑了起来。
“青楼楚馆里多是些不学无术的浪荡哥儿，他们哪里欣赏的了云灵儿，云灵儿到时候再一寻死，咱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魁楼里不是还有雅妓么？卖艺不卖身，钱塘名妓苏小小不就是这样么，名气这么大还能不赚钱？好些书生学子不是也爱在青楼里舞文弄墨，为见佳人一面豪掷千金，大家世子在青楼有红颜知己的更是多如牛毛。”
“撇开云灵儿能不能赚钱，我就害怕她进了青楼是个惹事精，别到时候钱没赚着麻烦一大堆，光擦屁股妈妈我就得累死。开门做生意迎来送往的，哪来什么情谊？别到时再断了我们训美坊其他姑娘的活路。不行不行，云灵儿去不得去不得。”桑妈妈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去不得青楼，那就送去高门做妾做舞姬？”
“妈妈我培养她一整，她又如此出挑，让她去做妾做舞姬，着实不甘心。”
“以云灵儿的才貌就是送进宫去做个宠妃也不为过。”
“可高门大户里做妾的都是良妾，花楼里的姑娘想进高门简直是痴心妄想。”
“桑妈妈，你何不去问问李嬷嬷，她面皮广有些门路也说不定呢。”
“李嬷嬷向来只管姑娘的教习，姑娘们的去路李嬷嬷从不过问。”
“在云灵儿身上李嬷嬷可费了不少心神，想她应该会。”
“当年的锦绣也是李嬷嬷一手带出来的，我也问过她，她只说这种事以后不必说与她，她不想知道。”
“吱呀”桑妈妈的房门被推开了，李嬷嬷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李嬷嬷。”众嬷嬷都站了起来。
“桑妈妈，我有事找你。”李嬷嬷走了进来。
“你们都回去吧，姑娘们也该歇够了。”桑妈妈开口将嬷嬷们打发出去。
嬷嬷们都告辞退下，走的时候还不忘将房门关上。
“李嬷嬷，找我什么事？”桑妈妈将手里没有嗑完的瓜子放下。
“我来是想说说云灵儿的事。”
“云灵儿？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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