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育睁开眼睛，电脑上收获了许多美好的问候，来自世界各地。
只因他在睡着之前，在黑论坛发了一句“发末日财？你们就这点出息？”。
这个论坛里，充斥着各种非法商人，管制药物、奇异视频、武器、个人信息、安全漏洞、机密……其中某些不可描述的品类，最近的生意简直好到不可思议。
而陈育正是对着某个炫耀巨额收款单据的炫耀帖子，回了一句。
他本意是吸引注意，然后发布从齐纪那里获得的人体改造技术，并宣称人类应该适应环境。
这里的激进派很吃这一套。
齐纪给的人体改造技术，并不是砍胳膊装腿之类的操作，而是通过药物影响细胞活动，改造人体内细胞的运作功能。
例如强行提高骨骼肌的运作功率、改变皮肤状态，使人类更耐寒。
通常而言，人体是一个平衡而稳定的整体，当你显著改变某一处后，其他系统往往会崩溃，这种改造往往只能带来短暂的效果，并且带来极大的危害。但许多人想在某些比赛中博取名利、又或者是单纯寻求刺激，对此类技术非常渴求。
齐纪给的自然不是打激素打兴奋剂之类的低端方法，而是复合改变人体多个系统的运作，从而整体彻底使人体内的机理运作平衡，达到另一个常态稳定点。
往好了用，可以让人体耐受低温、增强脑力、减少耗能。
往坏了用，可以……让人变得不再是人。当然，这只是一个引人上钩的诱饵，陈育谨慎考虑过后，删除了绝大部分关键内容，只保留了描述，引人遐想。
引这些不把人当人看的人，遐想。
只不过，由于刚才睡了一觉，这玩意还没来得及发送出去。
看着后台不断跳出的亲切问候，他面无表情，那些言语和图片，已经不再能污染他的精神。
“还要上传那个灰雾计划，正好，两件事一起做了。”
陈育看向自己电脑桌面，不知什么时候，灰雾计划有关的文件，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桌面中央。
最近文件更改时间竟然是1970年……看来是齐纪的手笔了。
只是，把这份文件公布出去，就能阻止这个计划了么？陈育对齐纪的安排自然是没有质疑，只是没能完全明白这之中的逻辑。
又或者，这是什么更大计划的一环？他收敛思绪，按下发送。
然而，某个帖子的热度，似乎一下冲了上去。
《发送末日预言、网名为“晴好”的人已经现身》
发送末日预言？那不是秦浩干的吗？
陈育眉头深皱，毕竟他之前就是专职调查这事儿的，种种细节早就深刻在脑海中了。
帖子里那个油头中年男子，跟秦浩半点边都沾不上，七代以内的血缘亲戚内都没有这个人。
看着许多人各抒己见，他莫名有些自豪。
看来自己等人的保密工作真的做的很好。
慢慢地，他发的两个帖子下面，也有了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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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椒苒打开了电视，根据通讯运营商预警，网络设施在温度下降至零下50度时，可能出现大范围故障，届时，地表全部的无线通信，以及一半的地缆通信都无法再使用。
电没有了，家里还有提前准备的柴油发电机可以发发电，网没有了，那家里就算整出花来也无济于事。
电视也是看一天少一天了，她叹了口气。
电视里，是一个头发乱糟糟的、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之前从未见过。
“……十二日建成全国地下城，人均居住面积30.7平米，人均活动面积100平方米……”
这人是疯了？兰椒苒感觉自己仿佛还在梦里。
“……六十七架战斗机将从首都飞往全国，在所有地级市，播撒蚁群……”
电视里的声音愈发模糊、魔幻起来。
蚁群？兰椒苒顿时惊醒，她想起了那只在餐盘里的蚂蚁。
你们醒来之后，或许就能在新闻上看见它了。那人的话语，似乎还在回想。
“……每二十四小时两百倍的速度，指数级繁衍，它们能自动深入地下，从地热、岩层物质中获取能量……”
“……我们愿意对国际社会伸出援手，同全人类一起……”
有那么几个瞬间，兰椒苒都以为自己是看错了频道，这电视里哪是新闻，分明是新上映的科幻大片。
虽然她本身并非理工科出身，但作为在经济金融中拼杀的投资人，对于前沿科技的发展程度，她心底是有数的。
电视里所描述的蚁群，绝非当前时代能够完成的东西。
是……那个名叫齐纪的人，不，或许并不是人。
她开始整理起刚才那简短梦境中所见到的一切。
他们知道灰雾计划，他们能和顶层沟通，他们能控制人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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